“这个湖泊里面全是血吗?居然如此浓稠!”
身形修长的渊雷吃惊地看着眼前这片泥泞,小心地走到湖边将前足在湖水中搅拌了一下,然后提了起来,充满血腥味的黑色的糊状物拖拽着长长一条淅沥的尾巴,被足掌拖拽着提出了水面。
更鲜明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湖水已然变得像米粥一般粘稠了,根本不能称之为湖,在渊雷看来这更像是大雨之后的沼泽,刺鼻的血腥味甜地发腻,里面却又带着些莫名的成分,让它心中那根名为危机的弦疯狂跃动,太阳穴也被连带着跳了起来,涨地脑袋疼。
它的嗅觉分辨出了这股血腥味是来自自身相近血脉的同族,正疯狂对渊雷预警。
“...冷静一些,雷,你看错了,这只不过是由于湖底的淤泥被翻了起来,所以才让混着血的湖水这么混浊。”
岩山将自己几乎和半个渊雷相当的肥爪一把对着湖水按了下去,然后将黏着泥浆的爪放在鼻尖问了问,从那浓厚的血腥味中,岩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啧...
黑色大猫不爽地暗暗砸舌,没想到自己一时粗心和口误被这莽货抓了个先行。
它唯独不想被这家伙指指点点。
“你们...看到了那片红色的雾气了吗?”
一只和白虎相似,表皮花纹却截然不同的大猫目视着前方,突然对着身旁的数十名同伴说道。
和白虎同样的黑白主色,可是在白底之上的黑纹却没有了规律可言,就像奶牛身上的斑块儿,这让它和其它大猫比起来少了许多的威慑力。
如果将它那对泛着毫光的翠色竖瞳用手掌遮住地话,的确如此。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老爷子的手段吧?”
“的确,现在的风,水汽,温度没有一项达到雾气生成的标准,更别说是像这样毫不自然的红色血雾,能够像这样干涉自然的除了老爷子没有其它人。”
不知道是谁回的话,不过显然是对老族长有着一定程度了解的大猫。
“可是老爷子去世了的现在还有谁能够做到这点?”
“呵呵呵,渊衡,你不再仔细想想吗?”
“难道是...”
“果然只有那个小丫头了吧,如果说有还有谁能够将老爷子的能力学回来,还发挥到如此境地,只可能是那个被老爷子亲自捡回来,还特意为其开了一年小灶的那只小猫了,要知道,我们当年也就跟在了老爷子身边一年而已,她比我们足足多了一倍的学习时间,说没有被老爷子塞些私货什么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岩山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当其听和破格者有关的话题时眼睛瞪地老远:
“可是...破格者的能力不是以自身不断打磨和历练的部分肉体为祭品,是向那不可见的天灵的献祭,那冥冥中藏在我们身体里,是那个主导着我们来生和过去,那个来自于神秘的天灵的赐予之物,那种东西也是能够通过学习来获得的吗?”
渊衡扫了一眼这个大块儿头,还别说,这家伙是真的个大,不过,非继姓的大猫它向来懒得理会,不过,看在它和渊雷相好的分上,稍微分一些耐心给它也没关系,看在渊雷的面子上:
“没错,可是在我跟在老爷子身边时老爷子说过,天灵的赐予其实是某项技力巅峰之境的具现,比如你从天灵那里获得的是无与伦比的力量,这份力量的上限几乎可以让所有生灵望而却步,可终究这份力量拥有着通过不断磨砺肉体从而抵达的可能,这份赐予不过是让你直达巅峰的捷径,明明可以通过不断磨砺抵达的山巅却要我们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用如此无可挽回的代价去换取一个我们能够通过积累抵达的境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岩山想了想,道:
“可是如果老族长没有获得天灵的赐予也无法指点你们了吧?”
渊雷点了点头,这夯货难得动上了脑子。
“哈哈哈,你说的也没错,这可能是老爷子也没能看到的吧!”
哈哈大笑着,渊衡对这个大块头倒是有了一些好感。
“哦。”
岩山好似满足了心愿一般,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
良久没有听到下文,渊雷看不下去,问道:
“我说岩山,你难道对这个秘技不敢兴趣吗?”
“当然感兴趣,可老族长不是死了吗?就算有秘籍也失传了吧?”
渊衡闻言,继续解释道:
“事实上在这里的每个继姓都或多或少地从老爷子那里学到了一部分东西,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是像你们这样的普通族人蹉跎终生也无法摸得门路的秘技。”
岩山若有所思,随后猛然一惊:
“哦,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等等!该不会...雷,你小子也学会了?!”
“稍微学会了一点,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学到的是什么的。”
岩山上下打量着渊雷,少倾,头越抬越高,不知怎么的,渊雷只觉得这家伙分外让人恼火:
“呵,真是羸弱啊!看样子你最多也就学会了点枝边末角的东西吧,老族长想必也是很无奈,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发育不良的家伙,代表全族最强,维系着我们自古以来传承的荣耀的继姓居然用爬柱子这种弱智方法来筛选,岂不是为难魁梧的岩山吗?”
...
...
奇怪,今天的渊雷怎么脾气怎么这么好?怎么连句反驳的都没有?
“你说完了吗?”
渊雷一直都没有说话,见岩山突然噤声,问道。
“哼~差不多说完了。”
“很好,看看你的身后。”
岩山一愣,不明所以地向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