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狭小的缝隙里,清脆的碰撞声回响着被外面无尽的风雪吞噬,不断地有火星自黑暗中浮现,在短短几毫秒的时间中照亮了周围。
零星的火星掉到了下方蓬蓬的苔藓上,呛人肺腑的青烟逐渐飘起,老徐大喜,赶紧放下手上的石头如若捧着珍宝一般捧起这小小一撮火绒,从手心下不断吹着气,橘黄的火星沿着被撕成丝缕的苔藓蔓延,隐隐感觉得到传达到手心中的热量,很微弱,但是对深陷困境中的老徐来说无疑是一针强效兴奋剂,对内心的鼓舞是无可言喻的。
长舒一口气,老徐对着小火球靠在了背后的岩壁上。
真是太幸运了!在天气变化前就找到了这么一处天然的避风港,还能在雪地下挖出这么多肥厚的苔藓...
老徐的屁股下正坐着一大堆干枯的苔藓,将冰冷的地面和身体分隔开来,同样也是这团橘红火焰的燃料,不过充当引燃物的不是从雪地下取出来的,而是依附在岩壁上的一些细碎苔藓,和地上这些苔藓相比显得有些营养不良,不过因为和地面相隔所以非常干燥,只需要用手掌不断揉搓使其变得蓬松柔软就能变成不错的引火物。
接下来怎么办?
老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指望那两个家伙突然如天使降临出现在自己面前成为他的救世主什么的显然不是什么好的想法,而远在天边的哈那可即便想要做些什么手也够不到这边...或者他会告诉罗许他们自己遇上麻烦了让他们来救自己也说不定。
不过这么大的风雪附甲上的定位信号能被哈那可捕捉到吗?那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没问题吗?
果然,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啊。
将一团苔藓放在火焰上,捻转着炙烤了一会儿后投入了焰心,火焰稍显疲态,随后变得熊熊起来。
首先活下来吧。
“终于...找到你了...”
浑厚低沉的声音从洞口外响起,,老徐一惊,想也不想一脚踩灭了火堆,向后一滚将整个身体挤入了狭隘的岩缝中,彻骨的冰寒穿过胸膛后背直击肺腑。
那到底是什么生物?为什么会我们人类的语言?从来没有听说过西卡娜的土著居民有将人类语言当做自己的语言的啊!
“你...到底在躲什么?”
两道白烁的光柱直接照到老徐惨白的面容上...
完了!
老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嘛!原来是你小子,怎么声音变成了这样?”
哈哈大笑着的老徐啪啪地拍着附甲的肩部,发出中空的响声。
打死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刚才他心里有多怂...
“落地的时候磕着了,发声器可能出了点小问题。”
附甲说着,食指拇指间出现了一条一厘米的蓝色电弧,将火绒点燃,然后关掉了胸膛上的两个灯泡。
暖暖的火光照亮了围坐着的两个人。
“没看出来你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心里却憋着这么一个大招,你就不觉得闷吗?哎小可,你这招有名字吗?”
老徐拿捏着构装,如果不是这明显轻上一节的手感说什么也不相信这里面是空的!
“这招我取得名字叫心流,和灵幻类的异能有些相像,可以凭依在能被程序主导的机械中,没什么好炫耀,这招是烧智商的,考大学的时候突然就将这招使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可分数都下来了,连后悔药都没有,若告诉你们地话没两天叫我表演一次我这点智商可不够用。”
被哈那可凭依的构装说着,抓住老徐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老徐的手心中。
圆圆的,有些凉。
老徐将哈那可给的东西放到火光一下,才发现原来是表环。
“话说太多了,来这趟的目的本来就是给你送这套构装,没有这东西地话身体受不了,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我先回去了,之后再和你慢慢聊。”
“哎等等,再和我多说一会儿啊,我这辈子还从没有跟空壳聊过天呢!”
附甲一阵,随后缓缓地收拢,露出了里面空荡荡的内芯,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
“呼~真尼玛吓人。”
老徐揉搓了一下胸口,就当是安慰哇凉一片的心。
没法子,一个空心的罐子在这种地方突然找上门来是人都遭不住...
说实话,穿上这东西老徐内心是抗拒的,可是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穿上吧。
捏着鼻子将表带扣手腕上,让构装缓缓包裹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