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flag立了还带收回来的吗?”
罗许的眼睛差点没掉在地上。
“呵,你以为被卷在龙卷风中这么久都没死算科学吗?”
乐米冷笑着。
老徐缩在旁边傻傻看着,不出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果然还是默默地吃瓜看着米乐的神操作比较好。
“喂喂!你现在怎么样了?回个话!”
“我...我头好晕,脑花好像要碎了!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还没死!我觉得我可能还有救!”
“坚持住啊!你行的!”
罗许大声鼓舞着杜长春,手舞足蹈,颇有种看世界杯的那种激动范儿。
可是他此刻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杯咖啡。
和杜长春说好的那杯咖啡不会就这样没了吧?
这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丢在了脑海中的不知道哪个角落。
杜长春现在在数千米的高空上随着一根硕大的黑色龙卷扶摇直上,鹅蛋面罩下的脸庞呈现出不健康的潮红。
在四倍重力下塞进一个大马力离心机别提这血压飙到多高了,反正杜长春现在已经把童言无忌这四个字在心里念地飞起,手摇的转经筒都不一定比他念地还快!
差点忘了,各路神佛当然也不能放下!
通讯频道中老徐他们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风沙和附甲之间沙拉沙拉的响声与杜长春拼命大叫以致内置程序自动降噪,不过老徐和罗许米乐哈那可都捏着一把汗,祈祷着这嘈杂的声音不会戛然而止。
会叫总是好的,这意味着杜长春还有力气叫得这么惨。
哈那可脸颊上滚下一粒豆大的汗珠,指尖已经在空中连出了道道残影,各种互相矛盾而又极端的数据在他眼前不断闪现而过。
生命监控装备出问题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咬牙关掉了杜长春构装上和生命监控装备的联动,改为基于大数据进行环境模拟演算的硬性操作。
在战斗中对构装各个部件的损害都有过相关的明确应对措施,通过计算机演算在做出各种动作之后对身体的负荷来控制着附甲,以此对杜长春身体进行辅助。
终究还是比起针对个体优化的即时辅助要次上一等,而且这还意味着另一件事...
杜长春危险了,附甲在被这恐怖的飓风一点点剥去自身的防护力量,可以预见的是生命监控装置绝对不是第一个损坏的仪器。
席卷的气流转眼之间就将他抛至了云层的上方,随着龙卷的力竭,攀升的速度停了下来,被吸入龙卷中的雪尘大部分被隔绝在云层之下,穿透云层的只有非常稀薄的一部分,甚至几近于无。虽然看不到被雪尘本色渲染的气旋,却并不代表其已经不存在了,仅仅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太过稀薄,密度较低,有些带不动太过沉重的物体了,这也让杜长春得到了片刻的休息时间,脑海渐渐清明。
背后的构装伸展着两个梯形的侧翼,虽然迷你到连背展的宽度都没超过,却是杜长春现在唯一能够倚仗的法宝。
这一左一右斜插在杜长春后背的两个小翅膀当然不是用来飞的,也没法飞,它们是构装感知仪器中的一员,内侧密布着鱼鳞般的感压器,这具构装的初始型号在设计之初的时候是为了专精于战斗而设计的,越是急速的机动则空气对身体的影响比重越大,依着这样的想法将这对不能飞行的翅膀插在了构装上。
为了御使气流使身体能够处于更加极限的姿态,这便是加载上这对侧翼的初衷。
不过当更先进的构装出现时,这款老旧的构装型号仍然还是曾今无数设计师日日夜夜辛勤劳动的心血,拥有着秒杀市面上大部分常规构装的优越性能,没有道理将这么好的设计扫到垃圾堆中,将大部分的贵重合金替换成更便宜,更能带来舒适感的材料,然后简化掉小部分最为核心的技术,造价大幅降低,这样便能普及到民用级别。
这款构装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自己,被各界认可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老徐它们身上的这身可不是为了普及到民间而被一路删减的货色,在星际航行如此兴盛的背景下进行深空救援本身便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死亡率仅次于战场,这样的烈度下再怎么在装备上进行强求都不过分,在他们身上这套灰不溜秋毫不花哨的东西是真正的军用型。
多亏了身上的这套构装坚实耐艹杜长春才能被裹挟在风沙走石中整整三个小时而浑身上下没有少掉什么零件之类的,甚至还能再尝试着继续苟下去,甚至可以企望着苟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刻。
雨打芭蕉似地撞击声猛地停了下来,静的可怕,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那最严重的后果。
哈那可将僵硬的拳头伸展了一下,有些发白的手举在身前二指并拢向上缓缓滑动,杜长春附甲话筒的灵敏度不断地调高。
蜂鸣声,风的呼啸声,心脏的搏动声,还有...
呼吸声。
被抛出来了,在云层之上风力的强度终于不能继续把控杜长春的身体,背上的展翼上布满了划痕,即便如此却始终在风沙中保持着坚挺,把握到了风力疲敝的那一个瞬间,脱离了风的牢笼。
“喂?别不说话啊,吱个声让大家听听啊。”
“啊!佛祖保佑!上帝保佑!圣母保佑!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