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嘴角抽了抽,点头示意了一下,白虎一怔,看向小家伙。
等等,什么时候它身上多了一层皮?
大猫的皮?
瞬间白虎就明白了,这家伙因为怕冷所以将一个倒霉鬼的皮扒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这不是它凭自己的力量得来的吗?难道这不应该是算作它自身的力量吗?”
一直黏在墙壁上话题再怎么严肃都谈不上有族长的威信吧?
老者缓缓活动了一下身体,一点点从岩壁上脱落下来,双掌抱着自己脑袋左右活动了一下,发出了咔哒咔哒的脆响。
“你应该明白的,这个试炼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除了自身肉体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是欺骗,是亵渎这个伟大的仪式。”
“你可以看看那被它切下来的兽爪,上面应该留有非常厉害的磨损痕迹。”
“可是...可是...”
看着小家伙那扭曲的手臂,白虎几次伸出手掌,都缩了回来,这幅模样哪里还有下手的地方?
“唉...”
老族长叹了口气,从白虎身旁经过,杵杖声徐徐地响着,随着它的步伐缓缓减弱。
“已经晚了,给它一个痛快吧,然后把它的遗体收起来。”
“以后,还是不要收养这些小孩子了,它们,毕竟不是你真的孩子,将你的感情不应该托福给它们,这象征着你的软弱。”
“重新再来吧,孩子,你还年轻。”
背对着白虎老者这样说道。
地表在震动,有什么大型动物在快速地赶来。
又是谁?真当神圣的仪式是可以随便冲撞的吗?
老者眼皮微微抬起,脊杖在空中一顿,然后重重凿在地上。
兽牙相互碰击如风铃一般清脆悦耳,岩与脊杖交汇的脆响回荡开来,一个庞然大物隐隐约约地浮现在老者的脑海中,其前方是大片扭曲的口气,脚步踩在岩地上产生的震荡足足传播出了十许里。
连大象也无法企及的巨型猛兽如同碾压一切的战车一般冲撞了过来。
“呵...好像,冠之以渊的族人中没有你吧?”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就用你来让这群小家伙们体会一下规矩的重要性吧!”
老者喃喃着。
在这场仪式中初生的孩子们不可避免地会因日益压缩的环境资源发生冲突,血流事件频发甚至导致死亡都是常态,可是当幸存者来到大猫们的聚集地时那些争斗时留下的痕迹无法逃过大猫们敏锐的五感,总有失去了孩子们的大猫陷入疯狂去抹杀掉一切带有它们孩子的痕迹的幸存者,甚至没有的也会被迁怒到。
复仇与反击,甚至迁怒,祖地便成为一个封闭的血腥斗兽场,发狂的大猫们在冷静下来之后十不存一。
于是乎,出现了这样的一道族规:
成年大猫们进入这里之后不得再次踏足裂缝一步,唯一可以进出的只有族长,自身的孩子们会经由族长洗礼,即除去身上所有的异味,然后再带回到父母的身边。
每踏出一步,便截断一个关节。
风吹了起来,狂暴的骨渊大兽冲过了拐角,随后突然看到了抬起了眼皮的老者,眼中浮现出了极度的惊恐。
它看到过将眼睛睁开的族长,只有在审判罪人时才会将无瞳的双眸显露出来,手段让所有的大猫们脊背发凉。
手段残忍不可怕,可怕的是从来没有获罪的大猫能够逃脱。
“等等,我...”
骨渊四肢死死按在地上,然而停不下来了,老者将脊杖倒持,突然,骨渊感觉到自身的肉体无法被它使唤了,源头见识过,毫无疑问源头是在族长身上,所有被它行刑的大猫都是像这般被一点点肢解。
没错,在祖地中的刑罚只有死刑,唯一的区别就是执行的方式。
“族法十一,主六,刑为截,...二百二十。”
“尽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