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近乎望不到边的郁郁古森,在树梢上有数不清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争吵个不停,一群羽毛艳丽的雄鸟憋住了劲儿舞动着绚丽的尾羽竭尽着全力吸引着对面在叶子后面悄悄窥伺他的雌鸟,让羽毛在阳光下绽放出更加多彩的颜色,两只羽毛靓丽的雄鸟甚至为了一个有着几道阳光照射下来的小草丘更是面红耳赤地在地上斗了起来,落了一地的鸟毛。
远处隐隐约约响起了雷声,此时森林正是艳阳高照看样子,转眼就有雷雨到来。不过森林中的动物们有着各自的应对方法,不少动物甚至在雷声响起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了雷雨的到来,回到了各自的庇护所中。在这片森林中持续的高温与水汽使这里几乎每十分钟天气就会发生变化,动物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每个动物对于千变万化的天气都有着自己的应对方式。
天空中响起了沉闷的轰鸣声,在厚厚的雷云之下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在雷云中穿梭着,时不时发出了惊慌的叫声,没头没脑的在云中穿梭,好几次闪电都贴着他的身体炸裂开来,剧烈轰鸣的声光在它的耳边炸开使它脑袋里一片混乱,它变得更加的惊慌了,拼命地在云层中出没,想要逃出这片恐怖的雷域。
闪电在他的身旁游走着,时不时有细小的电花破开空气在它的身体上留下了道道焦痕,每次都在那身影即将脱离雷云的时候突然窜出拦住了它前进的方向,身躯一阵颤动,天空中响起了淡淡的悲鸣声,转瞬间就被轰鸣的雷声掩盖住,那声影前进的势头戛然而止,然后掉头朝着那厚重雷云的深处飞去。
雷暴的序幕渐渐拉开,四处游走的闪电将那身影团团包围,入眼之处无不有那耀眼而又致命的雷蛇,终于它绝望了,悲鸣声响彻了天空,一道耀眼的白光自上而下伴随着巨大的轰鸣贯穿了那道身影,悲鸣声戛然而止,然后缓缓地朝着地面落下。
随着那道身影的缓缓下沉,逐渐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全貌,甚至连皮肤之上纵横的沟壑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庞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渐渐清晰,笼罩住了下方的丛林,一时间整片丛林安静了下来。
天空中的那个身影逐渐坠落,映在地表上的阴影渐渐变浓,光线越来越暗,在那身影的正下方的树林中的一个小小的树洞里,有着两座一大一小的栗子塔堆,在栗子塔堆旁一只松鼠正在不停地将大的栗子塔的栗子搬运到小栗子塔上,嘴中念念有词,它正在清算着自己的库存。
突然那松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树洞壁上的一个小小的金属器物叹了口气,原来那是一个晴雨表,上面明确的表示今天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雨降下,它可不喜欢湿漉漉的地面。现在正是秋中,栗子成熟的时候,这场大雨会将许多栗子从枝头打下,被大雨激起的泥浆层层掩盖,现在它的库存远远没有达到它心目中的标准,这意味着他必须在大雨后立刻去将那些被齐腰深的泥水掩盖的栗子刨出来,娇嫩的栗子可经不起雨水的摧残。
松鼠拿起了手边的一个栗子向上抛了抛,掂量了一下栗子的重量,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身后小的栗子塔上扔去,飞起的栗子撞到了栗子塔上,然后咕噜噜地滚落下来,朝着远离塔堆的方向滚去,最后在原地打了个停了下来,松鼠再次叹了口气,回身走向滚远了的栗子,准备将其放到小栗子塔上,突然光线一暗,松鼠不小心将栗子撞开,那栗子在树洞中弹跳了几次,然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大栗子塔堆滚去,如同保龄球撞向保龄球瓶一般,顿时大栗子塔坍塌了小半,正好与小栗子塔混在了一起,等松鼠逐渐适应了暗室的光线,入眼的一片狼藉让他右眼皮一阵颤动,松鼠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前方,一颗栗子咕噜噜地滚了过来,轻轻地撞了一下松鼠的脚,好嘛,是真的塌了,不是幻觉。
松鼠额头上青筋爆了出来,是哪个王八羔子关小爷的灯?小爷我安安分分的在家数个栗子都有家伙找茬,真当小爷我提不动刀了吗?你最好不要被小爷我逮到,不然小爷我要把你连屎都打出来!
黑着脸的松鼠一脚踢飞了脚边的栗子,急冲冲地向着洞口跑去,那松果在树洞中弹跳了几次,然后悄悄咪咪地滚到了松鼠的必经之路上,顿时糊了松鼠一脸的栗子。松鼠脚步一阵踉跄然后捂着鼻子蹲在地上不出声,泪花从眼角浮现出来,这下不只是松鼠的眼皮在抽了,连着脸皮也抽了起来,很好,这下小爷要把你屎和尿都打出来!松鼠默默地在心头给那个关灯的家伙记了一笔。
等疼痛缓和之后松鼠站了起来,看着脚边的栗子一阵沉默,然后将它放到了嘴中的颊囊里,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午餐就是它了,小爷报仇从来都是不隔夜的!感受着嘴中的栗子,松鼠恨恨想到,,向着洞口跑去,不过两步路之后就停了下来,鼓捣着嘴中的栗子,感觉有点不对劲,回身再次捡起了一颗栗子塞到了嘴里,这下子一边一个松鼠心里就舒坦多了,为什么会在加一个栗子?那当然是小爷报仇从来的是双倍的啦!
一个小小的树洞口伸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狞着脸的脑袋,充满血丝的眼睛四下张望探寻着那个挡它光的那个家伙的身影,然而四周的枝干没有一点痕迹,松鼠在心中一声冷笑,没有痕迹?笑话!会飞也逃不出小爷的手掌心!屎和尿一份不少小爷要给你全打出来!
松鼠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而却是满腔的血腥气。血腥气?松鼠抹了抹鼻子,手心上两道淡淡的血迹,松鼠眼皮跳的厉害,看来那家伙身上又被记了一笔。
松鼠恨地牙痒痒,一腔地怨气没地儿释放,看下四周,无数的动物都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松鼠抬头看向了天空,要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今天的乌云要比往常更暗了,奇怪,天空有点变化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不就是下的雨等会比平常厉害点嘛!咳咳...既然你们这么害怕,那就让小爷我来庇护你们这些受伤的心灵吧!谁叫小爷古道热肠呢?没办法,我这宽厚的肩膀借你们靠一下也不是不行哦,嗯...等下感激涕零求着小爷我庇护什么的当然我还是会推辞的啦!咳咳...如果你们硬要求着小爷我领导你们话那也没办法,小爷我...就勉为其难地领导你们一下啦!
松鼠看着地上惊慌失措的动物们,原本想要将那关灯的家伙屎给打出来的想法逐渐歪的厉害,从树洞伸出的一颗毛茸茸的松鼠脑袋嘴角渐渐上翘,嘿嘿傻笑起来,嘴角有一丝晶亮的涎水留下,连有人关灯的事都忘掉了。
终于,挂在树上的一只蝙蝠打破了当前近乎凝固的气氛,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顿时整片森林大部分的动物都好像听见了赛道上的号令枪一般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只不过那只松鼠仍然在树洞中傻笑着,好不容易终于醒了过来,清了清嗓子,抬起手腕擦了擦嘴角的涎水,将其抹在头顶上短短的毫毛上,然后冲出了树洞,心中那从几年前就已经修改了无数次的演讲稿早已经准备就绪,要知道他在自己的屋子里早就一个人演练了无数次,背的滚瓜烂熟,就等着他的用武之地了。
咳咳,松鼠清了清嗓子,急急忙忙擦掉了鼻子上的血迹,然后冲到枝头,一段感情激昂起伏跌宕的演讲脱口而出“。”松鼠木然地张了张嘴,眼前的丛林干干净净,连下了雨都重来没有这么干净过...松鼠默默地为这片丛林里的动物全部记了一笔。
一阵阴风吹来,松鼠浑身打了个机灵,太安静了,这片丛林一直以来都是白昼鸟啼夜幕虫鸣,无论四季阴晴暑雪都是热闹非凡的,而现在万籁俱寂,松鼠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松鼠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起来。突然,林中潇潇声响了起来,起风了,松鼠浑身毛孔吓的紧缩,毛发根根立起将松鼠的身形撑了起来,变成了毛茸茸的一团,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松鼠一跳,眼角的余光正巧看到了地上的一个毛茸茸的球团,那是活的!松鼠一阵激动,紧接着风力快速变强,迎面吹来的狂风卷着枯枝落叶将松鼠的脸打的啪啪生痛一时间睁不开眼睛,吓得松鼠急忙抱紧了脚下的树枝,这可是四十米高的树上啊,小爷我如果掉下去了那不是只有半条命了,小爷还年轻啊啊啊啊!!!
松鼠抱着的那根树枝突然断开,将它远远地吹了出去,不知道飞到了哪个角落。
那是一条巨大的鲸鱼,难以想象如此庞大的身躯是如何在天上飞翔的,坠落的身躯向着昏暗的大地俯冲而去,庞大身躯底下的大气排开形成了巨大的狂风,顿时将其下的草木吹地抬不起头来,随风摇摆不定。
轰隆!
庞大鲸躯转瞬之间就与那最高的古木展开了最初的交锋,然而却不是那庞大鲸躯的一合之将,连短短一瞬间的阻难都无法做到,参天巨树的躯干寸寸爆碎,随风四散开来,如山一般的鲸躯仍然以不可阻挡之势撞向大地。
鲸躯轻轻松松就突破了无数巨木的阻碍,无数的树木在重压之下扭曲断裂,如同一锅热油倒入一瓢冷水,整片森林都沸腾了起来。
此时这片森林终于爆发出了那属于它的那份韧劲,无数古藤在林中枝头经过无数年生长蔓延而生成的巨大网络将鲸鱼的躯体兜住,将其下的树木们压得嘎吱声不断,终于有树木在如此重压没有折断,尽管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仍顽强地支撑了下来,一阵短短的僵持,那些树木奇迹般的将庞大的鲸鱼躯体往上推了回去,庞大的鲸躯渐渐被树木支撑了起来。
在那鲸鱼底下被遗忘的一个角落,一只鸵鸟居然死死的蹲在原地一动不动,脑袋插入了地面,整个躯体紧紧缩成了一团,如同死去了一般,不过如果仔细观察地话就可以发现那毛球在微微地颤抖着,这可以证明他即便将脑袋插在地上也并不是真的对外界一无所知。
此时雷暴还没有过去,闪电们像调皮的精灵在云中嬉戏,有个别好奇的精灵在云中探了探头然后猛地扎了下来然后转眼消逝不见,时不时试探着将手脚向着鲸鱼摸去,将厚实的鲸鱼皮肤劈地炸裂,露出了里边焦黄的鱼肉。随着鲸鱼鱼皮的不断炸裂将鲸鱼的香气也顺便远远地传播开来,不过雨水很好地将香气始终局限在鲸鱼身体周围的一片小小的区域之内。
过了仅仅几分钟,几乎水珠连水珠的大雨雨势就开始减弱,丛林之中坏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天上的乌云不一会就如同挤干了水的抹布,瓢泼大雨转眼之间就变得淅淅沥沥起来,这场狂欢如同到了尾声,时不时划破整片天空的雷电奏鸣曲也到了尾声,将身形隐藏在了云层之上,偶尔将那乌云点的湛蓝,终于没有继续为难可怜的鲸鱼了。
通天古木树皮的裂口渗出了透明的液体与雨后的水汽混合出了一股奇异的芬芳,可怜的鲸鱼在这场雷暴中没少挨雷劈,焦香味混着鱼脂的香味突破了大雨的封锁如同扎破了气球的水袋一样扩散开来,顿时整片森林被鲸鱼的焦香笼罩起来,即便不吃肉的动物们也忍不住食欲大开,嘴中的涎水拼命地溢出,只好赶紧摘了旁边树上的几片鲜嫩的叶子解解馋。
微微腐烂而又潮湿的的落叶下隐藏着一双小小的眼睛,他的视线落在了外面的那死去的鲸鱼身上,金黄色的油脂混合着雨水在死去鲸鱼庞大的身躯上流经无数的细小的水径汇成了一股细细的水流从鱼鳍的鳍尖流下,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在金黄水潭之上氤氲的热气在缓缓升腾,盘踞在水潭的上方一米处却迟迟没有散开。
枯枝的底下响起了一声微弱的吞咽声,然而那个声影却始终没有动弹,那是因为在大雨停下才几十秒钟,外面就有了闻风而来的两只饥饿的捕食者,一头足足有两栋楼那么高的巨熊,皮毛深棕而散发着油光,和一头丝毫不弱于它的白色异虎四肢粗壮厚实的虎掌上有着如同弯刀一般的利爪,在其尖端甚至有着金属的光泽,通身白色的毛发却与普通的白色有着一种微妙的区别,其中嵌着黑色条纹,一路从白虎的前额覆盖到足足有大半个身体长短,如人大腿般粗壮的尾巴尖端。
因闪电而死的鲸鱼的尸体微微散发着焦香,雨水和油脂汇聚而成的金色汤汁不断汇入水潭发出溪涧清泉流淌的叮咚声,挑动着两只掠食者的神经。对峙着的熊朝着老虎咧牙低声嘶吼着,好像有一种不为人知的交流方式在两者之间进行着。
交涉失败,白色的异虎对巨熊的交涉无动于衷,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清冷如寒泉,这让巨熊恼怒起来,忍不住了率先发起了攻击,低吼一声站起来把肥大的熊掌拍向了白虎,白虎俯身后跳从容地避开了熊爪的攻击,紧接着后腿猛然发力,两次短距离跳跃瞬间扑向黑熊,歪头张口咬向黑熊的脖子。黑熊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一阵变换,转眼喉咙一阵剧痛,巨熊完全没有看清异虎的动作就被按到在地,巨熊痛吼,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全是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巨熊的嘴角溢出鲜血嘶吼着把熊爪拍向白虎,希望可以挣脱,可是异虎将弯刀般的利爪足足有三分之二陷入了巨熊的皮毛之中,伶俐的鲜血顺着异虎的爪尖流淌至掌底,雪白的毛发没有沾染上丝毫鲜血如同荷叶一般水过无痕。。
眼看着即将分出胜负,突然巨熊痛苦地嘶吼了一声,居然不管嵌入体内的利爪,强行将身体从白虎的压制下挣脱而出,黑色的皮毛顺着利爪的嵌入处撕裂开来,眼看着棕熊的皮毛即将支离破碎。油亮的毛皮突然从被白虎爪子嵌入处裂开,露出了带着血迹的白色毛发然后继续向后挣脱,从熊皮中钻出来一只小了一个尺寸的白熊,身上还有着鲜红的血肉覆盖在白色皮毛上。在白虎恍惚之际,脱下了一身棕色皮毛的白熊扭头然后以庞大的身躯展现出难以置信的敏捷向着丛林深处跑去。
白虎看见熊逃跑了之后,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把爪子从熊皮上拔了下来,然后向着天空长长地吼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看向了他此次的战利品,树叶之下那个未知的生物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巨大猛兽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前走去,将小手向白虎伸去。
白虎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手,舔了舔嘴唇,看样子他很想尝一尝这个小家伙的味道,不过背后不断传来的阵阵焦香挑动着他的神经,想了想转头走向了鲸鱼,然后将利爪嵌入鲸鱼的皮肤之中,轻轻松松就来到了鲸鱼躯体的上方,眼前一片雾蒙蒙看不真切,不过随着乌云的消退,其正面目渐渐显现在它的面前,眼前的一切即是大自然的奇迹。
暴雨将这方天地洗的干干净净,几抹阳光透过了厚重而又低矮的云层空隙中斜斜地照在了鲸鱼如同平原般的身体上,被闪电击中的部分留下了一个个大洞,周围布满了放射状的龟裂,其中盛满了金黄的液体,不同所在地汤池的切面都有着不同,有些是如同白玉一般的鲸脂,而有的则如同红色大理石一般,更有的则是如同页岩一般层层叠叠的犹如红白二色宝石的轮舞曲在阳光下隐隐生辉,而被闪电直击而消失的那一部分经过闪电的精粹提炼成为了微不可见的悬浮在空中的油滴,笼罩在一个个经由闪电而成的大洞,每当阳光照耀时就会在这些油滴的反射下诞生出金色的光辉,如同人间天堂。
白虎微眯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周围弥漫的氤氲如同顿时如同有了宣泄点一般争先恐后地涌入了白虎的胸腔,一股浓厚到了极点的鱼脂所凝结的蛮横香气刹时间便贯穿了白虎的脊柱直达尾尖,几乎让白虎窒息在浓郁到粘稠的香气之中,那比人类敏感千百倍的嗅觉系统将香味提炼到了极致,就在这时,被雨水稀释的作用在此刻体现了出来,掩藏在油脂香气中林间水汽特有的草木芬芳如小岛一般渐渐浮现在了浓郁鲸脂海洋中,柔和却又不可阻挡,将那份粘稠一下子点散,白虎的躯体一颤,数千植物所凝聚的清凉裹挟着浓郁香气的冲动顺着脊柱从尾尖开始然后一路朝上,如入海的河流猛地冲进了脑髓之中,然后一股暖意缓缓渗入了身体的四面八方,浑身的毛孔渐渐随着暖意的扩散缓缓扩张,就连白虎的身上都渐渐笼罩着淡淡的金色雾气。
白虎睁开了眼睛,将胸口那回转千百遍的空气缓缓吐出,形成了两道白色的气柱,那是白虎体内高强度的新陈代谢所致,前所未有的神经冲动刺激到了白虎体内的某种特殊机制,全身的细胞在听到了某种信号之时开始了全面的活性化,打开了基因锁的一个环扣,突破了普通生物为生存延续而设立的限制,伴随着剧烈的能量转化,那种无效转化使得白虎体内的温度异常升高,而原本无法在这样高温下生存的细胞随着活性化的级别提高不停地分裂死去,然后诞生出来的新生细胞顶替了原有细胞的位置,此时的新生细胞无限地接近初生时期所携带的干细胞,在其成长学习原有细胞功能的同时也适应着眼前的环境,将原本需要成百上千年的进化时间才能产生的机构缩短成只需短短的几分钟就可以演化出来,在这样的非常规进化所产生的庞大的消耗之下足以抽空任何生物的储藏能量,不过活性化的肠胃可以以难以想象地速度消化掉吃下去的东西,其速度足以与消耗持平,只要有足够的食物便没有问题。
白虎的腹部发出了剧烈轰鸣声,它现在看着眼前庞大的鱼躯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下口,犹豫了一下后走到了有着白玉般鲸脂的地带,抬起了右爪,隐藏在毛发之下的利爪弹出了一根,放在了金色汤池的里侧开始缓缓向外拉扯,被闪电劈地焦裂表皮划开了一条缝,丝丝的白色热气已经忍不住率先冲了出来,白虎鼻翼耸动着,没想到如果香气可以浓郁到这个地步啊!
白虎用嘴叼起了被撕裂的皮肤一角,然后猛地掀起,伴随着让人心痒痒的酥脆的嘎吱声,一股白色的气雾升腾起来,将旁边的金色雾气排挤了开来,然后直入天空,热气混着油脂的香气顺着切口一下子涌了出来,露出了泛着金色油花的肉块。
如黄田玉一般的肉其细腻的肌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丝丝缕缕的光晕,在利爪下如同黄油一般向着两边分开,白虎挥动着前掌,不多时向上拉起,一块硕大的白肉如越水的鲤鱼一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轻轻摆动将肉汁向着四周洒去,几点浓郁的肉汁停留到了白虎的鼻翼上,入鼻尽是说不出的郁郁芬芳,顿时白虎被强烈的香味冲击地微微一窒。
好一会儿之后白虎缓缓吐出了胸腔中的空气,心中涌现出压抑不住的喜悦,好强大的威力!
不过,这就想挑战我的味蕾吗?呵呵,太嫩了!不过在我的地盘即便食物也不允许如此猖狂,香味的确不错,可我可不是仅靠香味就可以征服地了的,如果仅仅是香味,口感不行地话那就太可惜,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另一面吧!
高高举过头顶,白虎张开大嘴,猩红的舌头接住从肉的切面渗出的肉汁,然后,将其全部放入了喉咙深处。
咕噜~白虎的喉头微动。
唔喔!
白虎顿时如遭重击,一股巨大冲击直入它的脑髓,虽然只是草草的咀嚼,但是看起来如此厚实的鲸鱼肉却有着轻若无物的口感一般与油脂混为一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紧接着混合着焦香的鱼脂香味涌入鼻喉,庞大的肉汁风暴让它已经无法停下嘴中的一切!
这...本以为会肥腻的无法想象,但是,这...这只是披着肥肉的外表,干脆地说,这简直就是凝固的高汤!
朝着切口出看去,那个因切割造成的缺口已被肉汁填满,泛着阵阵涟漪。
不过,你还不仅仅如此吧?
那焦黄的鱼皮散发着阵阵焦香,与鱼脂的香气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让人无法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