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惩处了贾珍,皇帝便又捋着胡子,思索了一下,问道:“赵德海,你之前说是水辰要推荐那贾家小子去武院的?”
“是的,主子爷。”
“水辰能看得上贾珍这种人?他难道不知道贾珍如何不堪?居然还主动上门?”
“回主子爷,这贾珍虽然纨绔不堪,但是在外面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加上身为贾家族长,交集圈子很广,何况这四王八公一向是同气连枝,自然也还算熟识。
不过北静郡王那次造访贾家,却也是因为得了贾蓉那小儿的好处,才特意去拜谢的。”
“噢?水辰得了那娃娃什么好处?这倒是奇了。”皇帝此刻也突然被勾起了八卦之心。
“回主子爷,其实您身下这摇椅,最初便是那贾家小儿之作。后献给了其父贾珍,贾珍又拿出去显摆,被北静王爷看中,这才仿制了几架,献进了宫中。为此,主子您还大大得夸奖了一番北静王爷的孝心呢!”
“噢,竟有此事!那这贾家子,到真是有早慧了。不仅是学武天赋异禀,还有带兵练兵天赋,倒真是个难得的璞玉了。这贾家子可曾读书?”
“据奴才所知,贾家设有族学,贾蓉也在其中读了三年书,只是这贾家族学,几乎只教授蒙学,坐馆的也只是贾家族内一个老秀才,代字辈的老人,名叫贾代儒,似乎水平很是一般。”
“唉,这个贾家啊!罢了,罢了,好歹也是开国功臣一脉,好赖都是他们自己的,朕就是怜惜他们,也要他们自己肯上进才行!
不过水辰能一眼看中贾家子的武学天赋,还真是不辱家学啊!宣水辰明日未时,养心殿觐见。”
“奴才遵旨。”
此时皇帝瞥了眼赵德海,发现了其眼中的几分困惑之色,便笑道:“你个老杀材,可是疑惑朕为何突然夸赞水辰家学?”
“主子爷慧眼如炬,一眼便知道奴才这小心思。奴才也是被主子爷这突兀的转折,一时愣住了。老奴该死。”说罢赵德海连忙躬身赔罪。
“哈哈,你可知这四王八公,数十年来,北静王一脉都并无出众之处,却为何如今独他家的王爵还在?”
“这……不是主子您皇恩浩荡,恩宠他家吗?”
“哈哈,也不全是,你啊,只知其一。这水氏一族,最大的本事,不是领军,不在治政,而是他们家有一祖传秘术,非嫡系不传的观气之术。据传,是其祖上曾于山中遇到一位仙人,此术便是那位仙人所授。
于是每每朝中有大事发生之时,北静一脉都会观望气机变数,及时下注,才会长盛至今。所以啊,水辰脑子里,好东西多着呢。”
说着,皇帝坐起身,看了看天色道:“闲话半天,朕也饿了,摆膳吧!”
“奴才遵旨。”
且不说皇上命人降旨贾珍,削官夺爵,勒令闭门读书,参考科举,贾珍接旨后,荣宁两府顿时鸡飞狗跳,惶恐难安,贾珍自己又砸了多少个瓷器珍玩儿,把贾蓉这个忤逆子骂的狗血喷头。
却说贾蓉自从出了京城,便一路南下,当天傍晚便到了廊坊县城。
查验身份时,一张贾珍名帖便混了过去。
只是一进城,贾蓉便发觉自己这一身打扮,还是有些太显眼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贫富差距极大,也极为显眼。
且不说那些农户,就是城里的穷人也是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