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袭来的剑风,四名红衣人中的烛照修行者身形一动地直接绕开,向洛海棠掠去。剩余三人则不约而同地出剑劈向剑风。他们三人的剑都呈现出暗紫红色,剑尖过处引动空气泛起淡淡紫光,仿佛能共鸣一般地凝结成一片紫色光幕,硬生生将剑风退散。
江忆染眉眼微讶,倒是有些惊异于对方的剑互相搭配之下似乎蕴含了些许阵法之妙。
然而也只是止于惊讶罢了。
江忆染提剑上前,宛若雨雾中一道烈焰生成。
而三名红衣人再度出剑,各以刁钻地角度直刺江忆染。偏偏他又不躲不避,硬生生被三剑透体而过,消散作漫天淡淡焰光。为首的红衣人最先反应过来,回身一剑,紫气濛濛。早已在三人身后现出身形的江忆染不疾不徐地挑开长剑,借势在空中画一道圆弧,顿时有焰轮生成,旋转间无数火焰莲花飘飞而出,掠向三名红衣人。那三名红衣人一时之间颇为狼狈。至于江忆染自己,身形一晃,便是出现在了其中一名红衣人身边,连出三剑。赤霄原本是凶悍刚猛之剑,但偏偏这三剑去势缥缈,仿佛自虚空中莫名衍生而出。那红衣人也是一惊,但毕竟是历经过生死搏杀的人,自是不会惊慌失措,仍是十分沉静地一弹剑身,一圈紫色波纹顿时衍开,而江忆染的三道剑意却是停滞了一瞬。有了这一瞬之机,那红衣人长剑翻飞间身形倒退拉开距离,同时也是接下来了那三剑。一击不成,江忆染变纵剑为横剑,大开大合,剑气纵横,炽烈的温度蒸腾着周围雨水,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熔炉。那红衣人虽然在剑法上尚能勉强招架,但却输在剑势之猛、剑意之盛,竟尔数十合下来就直接被江忆染一剑拍地吐血倒飞而出。
也正在这时,那道焰轮已然消失,另外两名红衣人终于抽身而出,向江忆染攻来。江忆染却不与其恋战,身形一晃没入周围因赤霄的绝对炽热而形成的雾气中,隐藏于其间。那两名红衣人皆是双眉紧皱,但也没有坐以待毙,双剑相交,铮然有声,一圈比之先前那位红衣人所唤出的还要深沉的紫色波纹像周围蔓延而开。下一秒,两人同时出剑,剑风横扫向某一方位。几乎同时,正是隐藏在那处的江忆染转守为攻直接出剑相迎。却不防雾气中猛地窜出一道紫色锁链,直接束缚住他的左脚。江忆染临变不惊,连出两剑荡开身前袭来的红衣人所出之剑,紧接着返剑横斩,劈在那紫色锁链上。锋锐如赤霄自然是将其生生斩断。劲风呼啸间,江忆染便又是感到有两条锁链掠来,赫然是出自之前的那两名红衣人。江忆染全力运转《七曜璇玑策》,周身闪烁起赤红色的剑气,宛若一道莲花绽开。那紫色锁链顿时被搅得粉碎。然而,出乎江忆染意料的事出现了,那被绞碎紫色锁链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作了莹莹紫色光点,连同先前束缚住江忆染左脚的而在此刻砰然散开化作光点的那一条紫色锁链,直接无视他的护体剑气,如同无处不在的微尘般穿过,浮现在其周身,并且在下一秒再度化作三道锁链,将其连同赤霄剑捆缚。江忆染周身赤光闪烁,但却再无法破开那些锁链。而那两名红衣人又岂会放过这一机会,欺身上前,直刺江忆染。
哪怕到这一刻,江忆染依然没有慌张,因为他还有另一柄剑!
等到两名红衣人逼近,江忆染却是冷笑低喝:“敕!”话音落下,一道如水般灵动的浅蓝光芒便是仿佛游蛇一般从其身上不曾有紫色锁链捆缚的地方掠出,寒光一闪地直接刺向为首红衣人旁修为稍次的那一位。那名红衣人万万没想到江忆染竟然已经通晓御剑之术,根本来不及撤剑,生死关头也是被激发了凶性,长剑脱手而出,掷向江忆染。几乎同时,微微侧转身形的江忆染被那暗紫红色长剑刺入肩膀,而那红衣人的则直接被秋水洞穿了心脉。
为首红衣人虽然也是兔死狐悲,但自知这是最好机会,也是不退反进,长剑紫光翻腾,横劈向江忆染脖颈。此时的江忆染想将秋水召回,但那尚未死绝的红衣人却是凶厉地抓住了秋水,一时间秋水也挣扎不出。生死一线,但幸运的是,因为那红衣人身死,一部分紫色锁链消散作漫天辉光,他的左手已然能够行动。于是,江忆染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为首红衣人劈来的暗紫红色长剑,那汹涌的紫气刺破江忆染掌间不断升腾的赤红辉光,刹那间鲜血四溢,皮肉破碎,可见白骨。
但不管如何,长剑去势已阻,而江忆染的秋水也是终于从那红衣人的控制下脱出,在下一刹那刺穿了为首红衣人的心脉!
那一刻,为首红衣人双目圆睁,面色苍白,只听他极不甘心发出狰狞而低沉的呼喊:“为什么?”
江忆染召回秋水,放开手中的暗紫红色长剑,看着无力地跪坐到地上的为首红衣人,淡淡道:“你们狠,我比你们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