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公路上,坑坑洼洼,浦南大桥上,一群士兵正要炸桥。
“什么人?”当彪子的前锋队逼近桥头时,桥上的十几个士兵同时托枪对向邻七军的前锋队。
“都别动。”彪子他们也把手中的枪一抬,指向桥上的士兵,但听到枪上的士兵的是中国话,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不是鬼子,那就好办了。要是遇到鬼子,那可免不了又一场血战。
但双方仍然枪口相对,警惕的望着对方。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双方同时盘问了起来。
秀儿正站在彪子身后,看见对方弓拨弩张的样子,忙:“你们应该也是从淞沪前线上撤下来的吧,我们是桂军,广西第七军,奉命在吴兴阻击鬼子,掩护众兄弟部队撤湍。”
“桂军?”站在桥上的士兵同时把枪垂下,并同时正了正脚步,齐刷刷的向着彪子他们敬了个军礼。
“这?”
彪子只好也向他们敬了个军礼。
“桂军兄弟们,辛苦了。”为首一个上慰军官目光炯炯的望了过来,认真的。
“你们也辛苦了,怎么夜深了,还在桥上忙什么呢?”秀儿不禁的问。
“炸桥。”上慰回答着。
“炸桥?”彪子大吃一惊,惊叫了起来。“炸桥?什么要炸桥呀?我们第七军还剩下几千兄弟,如果桥没了,岂不是没了退路么?”
那少慰军官顿时歉意的笑了笑:“现在正准备炸桥,想过桥的就赶紧叫你们的兄弟快一点过吧。”
着,就冲桥下绑炸药包的士兵叫:“一班的听着,没我的命令不许点火,听到没有?”
“听到了!”桥下有士兵在回应。
彪子这才放下心来,就回头让能跑的强子和吴甲常赶快回去通知部队赶快过桥。
第七军的残部火速过桥,同时也追上了从淞沪撤下来的最后一支部队,川军。
彪子和秀儿吴甲常他们跟在着连长杨大力走在第七军的后面,走了一个晚上的夜路,第二,麻麻亮才赶到了一个县城的路口。
队伍实在走得太累了,徐启明不得不让第七军停了下来,就地休息。
路上全是往南逃的难民。
“不知道李老爷和李助他们现在在那里,是不是像他们一样没吃没穿的,只知道盲目的跟着溃军南逃呢?”秀儿一边吃着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来的饭团,虽然已经发臭,但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但看到这么多难民从县城里走出,跟着溃军一起向南走着时,禁不住就想起了李老爷他们。
彪子就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一边吃着发臭的饭团,一边看着拥挤不已的路上,牛车,军车,人挤着人,有人在骂,也有孩子在哭,还有老人在痛苦的剑
这就是乱世,民国中的乱世。
杨大力正坐在彪子的侧边,看着这么多难民像洪水一般在公路上奔走,不禁摇了摇头:“该死的鬼子,弄得这么多人无家可归,流漓失所,浪迹涯,唉,作孽呀,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