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只是庄子里的人,连同庄外的所有乡亲们,请您都把他们叫进庄里来,找上几间大厅堂,把他们分别安置。
我去和那些法师说,让他们分成几拨,分别护卫大家的安全,直到明晚把厉鬼和妖物降伏为止。”
“是。”
徐柳氏道,“知翠、明德,曹管家身子不适,你二人代为行事,马上照赵法师说的办。”
知翠好像在想着什么,没听见。
“知翠。”
“哦……夫人,可这二爷的药还没煎呢……”
知翠扬了扬手里的一个药袋,里头是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我来,”徐柳氏接过药袋,“你赶紧去吧。”
“是……”
知翠瞥了眼坐轿晕过去的文人,一转身和明德去了,步履很是灵巧。
“赵法师,”徐柳氏道,“既然那两个凶手就藏在这庄里头,那是不是将这庄里的人,一一排查为好?”
“人数太多,凶手又刻意藏住妖鬼之气,短时内,很难查出来的。”
“可像那位姜郎君说的,若它们不现身,那怎么抓他们?”
“夫人放心,我自有办法,明天高昌使者的祭日,我一定让这两个凶手全部现身。”
徐柳氏这才放下心来,再三拜谢,这才领着人把徐望贤抬下山,休息去了。
远处,袁沐风看到了这一切。
“凌若,此山谷乃世所罕见的‘窒阴之地’,蓄养出这等厉鬼,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人身阳气一旦被吸干,就会魂魄飞离,元气尽散。剩下的尸首肉身对鬼物来说,就如同废物一样,没有半点用处。
可过往数年遇害的山民,还有那个曹瑞,尸首都不见了。
这其中必有蹊跷。
至于说,‘两个凶手’之事,我看倒也未必。”
凌若凝视了远处的赵寒一眼,又望了望正在下山的那些身影。
白衣飘动,凌若带着袁沐风,也下山去了。
山上,就剩下了赵寒四人。
赵寒立即把今晚的安排,怎么和那些法师说话,分成几组、怎么守护乡亲,都和洛羽儿三人说了。
“从今夜起,直到明晚一切解决前。
无论做什么、遇到什么情形,你们三个都要一起行事,片刻都不能分开,更不可以离开众人,独自行事。
记住了吗?”
赵寒的话有些凝重。
“放心吧。”
洛羽儿道,“我一定会看好他们两个,再不会让他们像今晚这么遭罪了。”
遭罪。
赵寒好像想到了什么:
“大胆、天赐,燐蛇锁可不好受,你们没事吧?”
姜无惧拍了拍肚子:
“我身材这么好,怎么会有事呢?
至于天赐,有我照着又能有什么事,对吧天赐?”
席天赐腼腆点着头。
赵寒又仔细查看二人一番,忽然一拍姜无惧的肩头。
“干嘛你寒老弟?”
“大胆,”赵寒眨了眨左眼,“刚才你发疯似的冲来救我,舍不得我死啊?”
“切,你谁啊?”
姜无惧扁嘴,“我那是怕香儿妹说我见死不救,打我脸。”
“不管啥缘故,”赵寒一笑,“就冲大胆你这一冲,回到上邽,老杨家的羊肉烧饼,我管够。”
“这可是你说的……”
姜无惧又大笑起来,努起鼻子、假装往四周闻着:
“羊肉烧饼,还是老杨家的,哎呀呀,还是寒老弟你懂我……
啊呸呸呸!”
他突然一捂鼻子,跑开好几步:
“那是有咸鱼还是死老鼠?这臭得……”
众人顺着姜无惧的手指看去。
夜色下、青石板上,躺着那三个法师,冷冰冰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