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过后,尘埃落定。
蒋怀带着衙役走了,曾谦还回头看了赵寒几眼,颇有赞许的意思。
其他人感叹着赵寒的厉害,也纷纷离去。
那些攀附许乘阳的法师早被赵寒吓破胆了,没一个去理会许乘阳。还是徐柳氏吩咐了些下人,把他抬下了山。
山丘顶上,就只剩下了些奴仆丫鬟,陪着徐柳氏。
赵寒先为擅闯浮云斋、向徐柳氏赔了礼,就把那副《昨疏还示帖》还给了她。
徐柳氏再三拜谢,说赵法师您法力高强,这捉鬼和法事的事就仰仗您了。
“对了,”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刚才赵法师您说杀人凶手,是那位许道长。
可那凶手,不是高昌厉鬼吗?”
赵寒把之前的发现与分析,说了出来:
“刚才我和许乘阳斗法,就是为了亲自验证一下,他究竟是不是那妖雾的主人,这两日来的杀人凶手。”
“那结果呢?”众人很期待。
赵寒摇头:
“以他的修为,根本使不出强吸阳气的禁术。妖雾主人,那个杀人凶手,不是他。”
“那是谁?”徐柳氏道。
“还不知道。不过眼下可以确认的是,凶手有两个。
过往几年残害乡亲的凶手,是高昌厉鬼。而这两日杀这四个人的,则是那个妖雾主人。
而此人和高昌厉鬼一样,都是这庄子里,众人中的一个。”
徐柳氏一惊。
奴仆们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赵寒把“鬼缠身”和妖可以化人的事,讲了出来。
只是涉及对徐望贤的怀疑,他故意隐去不说,只是说,这鬼可能附在了庄内某个人的身上。
“可是,”徐柳氏道,“这庄里的人,要么是跟随老爷多年的从人,要么就是和您一同前来的官差、法师。
他们,又怎么会是杀人的妖鬼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更何况,要是被厉鬼缠了身,那人早不是他自己了,又怎会轻易透露自己的鬼怪身份?”
赵寒看了看院门前,三具躺着的尸首:
“从这两日的情形看,这两个凶手似乎联合在了一起,法力不可小觑。
以它们的杀人手段,我们中的每个人,随时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它们每杀一人,就吸干其阳气,这极可能是用于修炼。再这样下去,等它们吸足阳气、炼得大成,化作了阴魔凶鬼。
那就不只是这谷里,只怕整个秦州的老百姓们,都要遭殃。”
徐柳氏思索着,忽然娇眉一凝:
“妾身记得,夫君他在世时曾说过,人生于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若因为有些艰险,就认了命,岂不枉来这人世一遭?
妾身虽是一介女流,可为了徐氏一家,为了这秦安里的乡亲们,也不敢稍有退怠。
请赵法师您示下,要做些什么,才能帮您铲除了这些妖魔鬼怪,妾身一定竭力而为。”
“我正好有件急事,要请夫人帮忙。”
赵寒说,请徐柳氏立即派人,在庄里腾出个大厅堂来,把庄内所有人,包括那些衙役和法师,都叫到里面去。
从今晚起,直到明晚法事做完,不要让一人离开。
徐柳氏立即领了命,却也有些不解。
赵寒便解释道,其一,凶手随时可能再害人,让大家伙聚在一起,彼此可以照应。
尤其是那些法师,不少也有不俗法力,可以护着其他人。
其二,无论过往几年还是这两日,这凶手犯案,选的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两个人。
这既是因为方便下手,也是因为它要隐藏身份。因为杀人时,要是太多人在场,一旦有一个人跑掉,那凶手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
所以,把所有人聚在一起,凶手就不敢轻易出手。
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