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许乘阳才挣扎爬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你会败么?”赵寒俯视着他。
“不……这不可能……”
许乘阳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斑斑:
“我是第一宗门,首席弟子,怎么可能有人能胜过我?
不可能,绝不可能……”
“第一宗门?”
赵寒一笑:“要说,在那些年资浅薄的宗门里头,殿山宗,或许还能算上个头面。
可你知道,这个世上,在那山里田边,甚至就在闹市里头,还藏了多少真正的玄门大宗,神通高人吗?”
赵寒瞥了眼远处那两人。
一个美若天仙,一个丰神如玉,身上的玄光淡淡隐去,无声无息。
那一瞬,少年的脑海里,过去经历的种种浮现而出。
那片浩瀚云山,那堆似乎永远读不完的古卷,那些神通广大、睥睨世间的人物,那一幕幕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经历。
情与仇、剑与花,嬉笑怒骂,生死别离。
“记住。”
赵寒看着许乘阳:
“不要随便说自己是第一。
因为,在那些真正‘第一’的高手眼里,你这所谓的‘第一’,就是只蝼蚁而已。
懂?”
许乘阳气得一口血喷出,颓然坐在土里。那种“俊秀男子”、“首席弟子”的威风,扫地而去。
人群里,一片对赵寒的赞叹之声,轰然响起,震彻夜空。
“这才是我寒老弟嘛,啊哈哈哈……”
姜无惧大笑,席天赐欣喜,洛羽儿一双大眼睛,静静望着青衫少年。
赵寒却似乎没听到,只是看着许乘阳。
“你……你要做什么?”
此时的许乘阳就像没了翅膀的鸟,被完全吓住了:
“不,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咳嗽着,从怀里掏出那幅《昨疏还示帖》,还有一把贵重的金玉珠宝:
“我殿山宗里有的是钱财,这些全给你。
还有,那各种玄法秘术,我都可以给你,只求……你能放过我……”
“这僵尸脸的话不能信,寒老弟,收拾他!”
姜无惧喊着。
人群中,那些一直憋屈的法师,见许乘阳已是丧家之犬,也都喊起来:
“没错,这姓许的,从头到尾就没拿我们当人看,样样都想独吞……”
“还‘废物废物’的一直叫,小兄弟杀了他,给大家伙解解气!!”
那些攀附许乘阳的法师,看着青衫凛然的赵寒,没人再敢说嘲笑的话。
反而有很多人倒过头来,又喊着“赵道兄就是厉害”、“杀了那姓许的”。
杀,杀,杀。
赵寒走到坑边,把那些金银珠宝踢开,捡起了那幅《昨疏还示帖》,放进怀里。
我说过,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杀你?”
赵寒看了眼,不敢抬头的许乘阳:“像你这种无耻小人,值得我杀么?”
他再不看对方一眼,转身走去。
人群又是一片感叹。
洛羽儿却不意外,因为她早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嗜杀的人。
此时身后的坑里,许乘阳的头颅悄悄抬了起来。
“蠢货,你以为你打败我了么?”
他低声喃喃着,双眼布满血丝,刚才的害怕都不见了,变成一种阴毒:
“不。
我、许乘阳,永远不会败,永远!
凄风裂!!!”
冷光骤然升起,化作一阵彻骨寒风,往前方赵寒的后背,狂暴刮去!
求饶、献宝,不过是,许乘阳利用人的善心的一条诡计而已。
只为拖延时间、暗中聚气,趁赵寒同情走开的时候,一击偷袭!
洛羽儿两眼圆睁:
“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