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聂沧澜目若明星,含笑道:“在下早已看到是道兄了。”
长真子微微一怔,又道:“那么聂少侠可知贫道约你到这里来,是什么事呢?”
聂沧澜看着他,问道:“在下正想请教?”
长真子被他看得微感不安,勉强笑道:“贫道不是过,有机会想见识见识聂少侠的身手,此处即是白,也很少有人会来,正好让贫道开开眼界。”
聂沧澜笑道:“原来道兄还一直记着三弟那句话其实……”
长真子不待他下去,连忙摇手,笑道:“贫道和聂少侠一见如故,才约聂少侠出来的,聂少侠不用再推辞了,贫道只是为了开开眼界而已。”
他不待聂沧澜开口,举了举手中铁扇,又道:“聂少侠长剑不是带来了吗,贫道想以手中铁扇讨教几招,我们只是友谊赛,大家点到为止,聂少侠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聂沧澜看他的坦诚,自是不好再推辞了,这就爽朗地道:“道兄既然一定要在下献丑,在下只有奉陪了。”
长真子轻笑道:“多谢聂少侠,那就请亮剑吧!”
他虽已四十出头,但皮肤白皙,身材较瘦,看去依然英俊潇洒,尤其打开折扇,轻轻扇着,这份模样倒有几分像王孙公子一般。
聂沧澜看得心头突然一动,他和束无忌动过几次手,还有张少轩、秦剑秋在和人动手之前,不是也和他一样,使人有一种洒脱悠闲之感?他莫非……
长真子看他望着自己出神,心头也不期暗暗一跳,眨动目光,轻声叫道:“聂少侠,你怎么还不亮剑呢?”
聂沧澜缓缓抽出长剑,抱胸而立,抬目笑道:“道兄请赐教了。”
长真子折扇随手划起,左足倏地跨上,口中道:“贫道有僭了。”
一道半月形的扇光直划过来,身形轻轻一闪,忽然闪到了聂沧澜右首,手腕一翻,迅速带转扇势,变成了横扫,内劲嘶然,从扇面涌出。
聂沧澜在他欺到右首之时,身子跟着斜转过去,直竖的长剑用剑脊朝他横扫而来的扇面上压下。
这一招并无招式,只因自己此剑削铁如泥,怕削毁了对方的扇子,才改用剑脊的。
哪知人影一闪,长真子忽然不见,不,一缕劲风朝自己身后右肩射来。
聂沧澜心头一怔,急忙施展“剑遁身法”身形轻旋,避敌还击,刷的一剑斜划出去,这旋过身去,剑光也正好朝长真子追击过去。
长真子肩头轻轻一摆,就让过剑势,铁扇早已收拢乘势点了过去。聂沧澜看他施展的身法,果然和束无忌一般无二,心中更加明白过来。
老实,方才还未交手之际,长真子折扇轻摇的神态,早已使聂沧澜生了疑,所以一直没有展露自己所学,只是随手肆应,要看看你究竟有些什么花样?
长真子展开身法,聂沧澜也展开了身法,这一来,两人身形交互闪动游走,两件兵刃却成了互相追逐的点缀品,好像只是虚相指点,根本谁也攻不到谁?长真子心头暗暗称奇,忖道:“师父灵飞步法乃是师门独一无二的身法,聂沧澜使的又是什么身法呢?居然和师门绝技异曲同工,难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