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一盘黄瓜,一盘牛肉,两个馒头,两碗粥,没有花生米。
爱喝酒的才爱点花生米,没有花生米,所以桌子上也没有酒。
这个时候出现在酒馆,不用说,一定是江湖中人。
走江湖的不喝酒,就好像是不吃鱼的猫。
你一定是没有见过不吃鱼的猫,可是走江湖的不喝酒,不会太多,可是绝对有。
并且一下子就有四个,坐在桌子的四边,吃着馒头就着菜,一筷子黄瓜,一筷子牛肉,说的高兴,吃的开心。
别的桌子上坐的英雄好汉,偶尔看他们一眼,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喝酒的常有,可是一张桌子上坐在那里四个人,却摆着两盘黄瓜,两盘牛肉,不知道的人见了,肯定觉得奇怪。
常一针也觉得有点意思,可是他不在乎。
本来就不是一起的,各吃各的,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常一针知道了男的叫秦志刚,女的是他的夫人,叫焦云霞。他们看上去挺高兴的,眉宇间却透着哀伤。
他想着秦志刚二人也许需要帮忙,可怎么也开不了口去问。
他看向小玲儿,正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与焦云霞聊的开心欢畅。
常一针根本插不上嘴。
他正想着,小玲儿忽地把头转向了他:“老公公,我怎么称呼他们啊!”
真是怕啥来啥,常一针做梦也想不到小玲儿此时此地又来这么一声。
更令他尴尬的是,就好像是配合小玲儿一样,当小玲儿问常一针时,酒馆里谈笑声,喝酒兴令声,阿谀奉承声正好静了下来。
除非是聋子,大家伙是听得清清楚楚,一点折扣也没有打。
几十个头从东南西北看向常一针。
如果此时地上有个缝隙,常一针非钻进去不可。
他的脸一下子红的像秋天的苹果,还带点紫。
常一针羞红了脸,小玲儿却不知道状况。
她喊老公公没问题啊,她问的好像也没有问题啊!她不知道老公公怎么称呼对方,她怎么能称呼对方呢?
她年龄小,可是老公公年龄不算小了。
她身份卑微,可老公公显然是个有本事人。
她妈妈说,她要一辈子听老公公的话,她就要听的。问问老公公怎么称呼,没毛病啊,可是周围的怎么会如此奇怪看着她?
常一针也知道小玲儿问题没毛病,喊的也没毛病。
他亲承小玲儿喊老公公,那就认。
在没有个小玲儿安排好生活以前,小玲儿喊什么,他应什么,小玲儿需要什么,他就会竭尽所能给她什么,这没问题。
问题是,别人。
很多时候的问题都是因为别人才成为了问题。
别人不知道前因后果,看到常一针和小玲儿,听到小玲儿喊他老公公,不奇怪的话,那才是真的有问题,真的奇怪。
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喊一个二十五六的年青人老公公,谁碰到了不奇怪?不稀奇?
别人没有害意,只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