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之外风沙滚滚,凛冽的朔风里夹杂着黄土和细沙,挂在脸上就像一小刀一样生疼。
“驾!”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摇着手里的鞭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他心里很高兴,因为前几天他突然接到一个大伙计,给人当想导,不对好像是叫向导,反正就是给人领道的。雇主虽然年轻,却是个有钱人,雇他拉车到图上的地方,一出手就是十块大洋,这一下就够他挣好几年的了。
他爹当年就是给大官赶马车的,当年皇上突然退位,当官的也都连夜跑了。三年的工钱都没结,就给他爹留下这辆马车,气的他娘指着他爹的鼻子直骂。
没想到今天还多亏这辆马车,和他爹当年的营生。他才在村里那群棒小伙手里,抢到这笔生意。掉漆漏风的马车在黄土道上,晃悠颤维的跑了大半天。车夫敲敲车门,朝里面喊道:“我说小哥,咱们可就到嘞。你看看是不是你那个小本本上画的那个样?我爹当年来的也是这。”
“嘿!”燕龙渊从车厢里跳下来,打开本布里奇的笔记本仔细的对照上面的长城素描,无论是附近的山形走势还是城墙的结构都一模一样。“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在海上拿到经盒以后,他一刻都没耽误,坐上火车直奔这里。他在附近的村里打听过,几十年前也有一个外国人来到这里,还和当地的官员交情不错,曾在兵营里抽调过军队在这里挖掘。这个位置就是当年挖掘的准确地点,车夫的父亲曾拉着一名官员来此巡视过,只是后来出了岔子,挖掘就莫名停止了。燕龙渊印象里本布里奇最后好像已经进入皇陵了,不过他很倒霉一个人死在皇陵的机关下。
燕龙渊回头对车夫道:“你说你在附近村里一呼声就能找来几十个精壮小伙,不是骗我的吧。”
“放心吧小哥!单是我叔伯家的兄弟就十来个,再加上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和他们家的崽子们。几十个人跟玩一样,回去我就去找他们。”车夫咧着嘴笑的合不拢口,小老板之前就和他说好了,要是找对了地方,挖土的这些人工钱都先交给他。这下几年的吃喝都不愁了,还能弄个小头头当,长这么大他还没当过官呢。
“行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过来,等你找齐人手再过来,这地方暴土扬尘的。”既然地方找到了,事情也就不急于一时。还要组织人手过来挖掘,在这里盖个临时工地什么的。
燕龙渊合上笔记本,刚要上车。旁边车夫一惊一乍的指着天上喊“小哥快看!那边有只铁鸟!奇怪了,这铁鸟咋还下蛋嘞?唉!是人啊!”
燕龙渊抬头一看,天上一架飞机呼啸而过,十来个人背着降落伞从飞机上接连跳下来,降落的地点就在离他们不远,看样子就是奔着他来的。“你去回去直接叫人过来吧,我要再待一会。”
“那我先走啦,你晚上还要吃红烧肉吗?”车夫还想再看铁鸟下蛋,可是老板发话他怎敢不听,只好赶着马车往回跑。燕龙渊手搭凉棚眼看天上的人一个个降落在不远处集结,不一会一群人就端着枪跑到他近前。
为首的那个摘下风镜,撤下围巾。对燕龙渊道:“还认识我吗?没想到我还会来找你吧!”
燕龙渊笑着掸掸衣领,“冒险王,你为什么要过来。”
“哇!师父他那个动作真帅啊!潇洒中带着不屑,不屑中带着洒脱。。。”
“你给我死一边去!”冒险王一把推开自己不靠谱的徒弟,理了理衣服摆出个帅气的造型,“自从你在报社拿到经盒消失以后,我就开始调查你了。你居然比我都招摇,各个博物馆的人都见过你。没想到你除了觊觎经盒以外还在打皇陵的注意。”
冒险王一脸气愤,但比起皇陵他似乎更在意燕龙渊比他知名度更高,说着他从人群里一把扯出一个形容猥琐的人,捏住他的脸,“可惜百密必有一疏,你临走前在租界找的那个英文翻译落到我好朋友“中发白”的手里。就这样找到了你的行踪。怎么样?还不束手就擒!”
冒险王兴奋的挑了挑眉毛,胜利者的得意都快写到脸上了。可是燕龙渊根本没鸟他,反而一脸无语的叹口气。一旁的阿城都看不下去了,赶紧站出来抢戏,“喂!大哥!我师父上次输给你可是很丢脸的,这次轮到你了。配合一下好不好!”
“真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在这陪你们过家家,再说我要等的人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