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帆这么一挡,疯汉和梅一帆的同伴均无半点感觉。不过,梅一帆也是暗暗惊叹,这灰袍人果然内功奇高,只是蜻蜓点水的一拂,却似激流奔凸。若不是梅一帆刚经迷魂阵困束之鉴,恐其稍微松懈,便会中道失算。
灰袍人此时面色铁青,冷冷说道“阁下不愧江湖名头如此响亮,即愿替老疯子揽过,拙夫就领教领教梅花十二园的绝学。”
梅一帆微颦一展,道“在下功夫浅薄,怎敢有劳阁下神功,一个小小石阵就把在下困住,如若是阁下暗里下手,恐怕在下二人已是魂归西天,领教二字实不敢当”
此话明是客气,实是挖苦暗贬,即说对方迷魂阵是宵小勾当,又暗意其功夫并非光明正大,只能偷偷摸摸的偷袭他人。
梅一帆内功剑法均源于正宗武学,对旁门左道不屑一顾。今日,不想被这灰袍人玩弄于迷魂阵之中而险些受辱非命,这份面子须得于无声处听挽回,因此,话语含刺,针锋相对,正是要激怒对方。
那灰袍人微眼一卷,冷冷说道“我布衣员外年轻时道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不想今日遇到的主,竟比拙夫年轻时还清高骄横,傲世轻物,话语锋芒犀利,冲着你这些话,拙夫今天就算以大欺小也要治治你这个昂首望天的天目神君。”
一声轻蔑冷笑起自梅一帆身后,却是与梅一帆一同被困得女子。此女子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二三,一身丫鬟打扮,正是梅一帆的婢女琴歌。此时,巧嘴利舌道“你说话也不怕折了舌头,就凭你用个烂石头阵困住我们园主一会儿,就自以为天老大,你老二了,咻到底治治谁,还不好说”
一席抢白,把那个自称布衣员外的灰袍人气的五官扭曲,鼠眼暴突。
梅一帆正要制止琴歌,忽听得幽谷上方磔磔怪笑,倏忽之间,从那层峦叠嶂的石峰后蹿出一人,阴笑连连,好似夜半猫头鹰的哭号“堂堂惊雷城布衣员外墨如夜,今天竟被梅花十二园的后辈小丫鬟瞧不起,辱煞江湖啊”话语阴阳怪气,显明挑拨。
梅一帆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又阴又毒,面颊深陷,双睛如火,头发灰白,险恶怕人。
邋遢疯汉骇叫一声,慌忙往后再躲,仿佛见到地狱夜叉。
梅一帆亦是心中一凛,想道这人面相不善,话语更是阴险歹毒,上来就挑拨离间,借刀杀人,须得十分警惕。
果然,布衣员外脸色更加难堪,嘿嘿急笑两声,面色一沉,峭声说道“少打口水之仗,请梅大侠出手吧。”
梅一帆虽知形危势险,仍是气定神闲,爽朗道“既然阁下非要让梅一帆出手,如若一味避让,则是看不起惊雷城的布衣员外了。两位是一起教训在下,还是一一讨教二位的神功。”话中讥消更甚,完全不把二人放在眼里。
江湖黑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