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雪独创碧月山庄都不在话下,何况赵家楼。听得老者的邀请,当下想也没想,一个蜻蜓点水便落于阁楼门前,一抱双拳道:“老丈盛情相邀,小可怎敢拒之,老丈请!”
“小侠请。”
一老一少进的楼内叙谈。
原来老丈竟是赵家楼的当家赵跃龙。二人以茶对饮,十分畅快,天门雪第一次品这汤色青褐、浓醇回甘、内质清香的黑茶,便赞不绝口。老者和悦微笑道:“不满少侠,这茶乃是四大奇茶之一的‘六堡虫屎茶’产于广西苍梧六堡镇,又称龙珠茶,系小龙蛆吃了茶叶后产下屎粒,虫屎茶大小如小米粒,不臭不脏,外形色泽黑褐,冲泡后汤色青褐,内质香气清香似茶,滋味浓醇回甘,营养价值与药用价值极佳。历代被作为珍品,每年定期向朝廷进贡。恰巧,我赵家楼背依七泉嶂,这七泉嶂名副其实,有七泉之水,泉水清甜甘凉,是冲泡这虫屎茶的最佳拍档。今夜少侠光临,实是大大有福,老夫也是刚刚将这一壶茶泡好,少侠就到了,真是千里有缘啊!少侠请看这茶,这少许茶粒缓缓旋转状下沉,犹如袅袅炊烟,轻覆于山岭溪谷之中,如飞絮弥漫,褐去飘散,并徐徐释放出一缕缕红血丝般的茶汁,蜿蜒起伏,飘散水中,稍顿,便呈清澈透亮的鲜红褐色,煞是美景,秀色可餐嗷!”
天门雪闻听这茶的奇珍,不觉也感自己是有口福的人了,便爽朗笑道:“小可有此机缘,可品贵府的奇茶,三生有幸呀!”品饮一口茶,又道:“老英雄品味高雅,小可有幸结识,还请多多教诲啊!”
天门雪觉得这赵跃龙与其他龙虎盟的所谓大侠、侠客等比,特别是与三杰村那两位村主比较,简直就是英雄与狗熊比,而且谈吐畅快,磊落豪爽。
二人畅谈投机,话对心事,不觉中竟夜过三更。
天门雪竟忘了来此目的,心中感觉有很多要畅谈的话语要与赵家楼的楼主一吐为快,但赵跃龙十分了解青年人的品性,一眼看出天门雪已是十分疲惫,相必白昼奔波劳苦,便推辞年老体弱,不善彻夜畅谈,也劝天门雪早日安歇,明日再与少侠请教。天门雪与赵跃龙真是相见恨晚的样子,但主人推辞,也不好强留,只好悻悻地告辞,跟随一位家奴到了一处华丽的房间,家奴很礼貌的朝天门雪笑笑道:“请天公子在此安歇,如需什么,呼唤一声,自有家奴过来侍候。”说完便轻轻退出房间。
家奴一走,天门雪忽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好似一下子失落什么,一切的心思全然无存。天门雪便懵懵懂懂的走到床前,困意倏忽袭来,天门雪便一头扎在床上呼呼睡去。
晨光照进房间,天门雪醒来后感觉浑身乏力,思忖半晌,也不知原因,特别是眼睛沉沉的,模模糊糊看看周围,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八尺宽的大床上,头顶是华丽精美的帷帐,房间周围布置的精美华丽,墙上挂的一幅《神仙图》
天门雪悠悠然躺在丝滑大床上,想坐起身子,浑身却绵软无力。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轻轻敲门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手端银盘,款款走进房间,嘴角眉梢都带着笑容,轻柔道:“天公子”。
天门雪答眼一望,见是位翠兰衣装的俏丽姑娘,一双丹凤眼正望着自己,笑声清澈道:“天公子,我叫蓝梅,是小姐叫我来服侍公子的,公子有什么吩咐,随时唤我。”
天门雪欲站起身子,蓝梅赶紧过来搀扶着他,天门雪顿感惭愧,大小伙子竟让一个姑娘家搀扶,实在丢人,但全身又实在疲乏,便眨眨眼睛,理理衣裳,讪笑着说道:“你叫蓝梅,名字与姑娘容貌一样美呀!”蓝梅一双眼睛弯弯如弦月,掩嘴而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我家小姐才是最美的。”
“是吗?那你家小姐一定是仙女咯!”又叹一声道:“唉,我肉眼凡胎,无法识得姑娘真身,但愿这儿是瑶池仙境。”
蓝梅望了一眼天门雪,觉得天门雪有些莫名其妙,便轻笑道:“什么瑶池?公子,你怎么了?我们这儿是赵家楼。”
天门雪哀声说道:“唉,什么赵家楼、李家楼?姑娘如此貌美,怎会沉落凡间,一定是你骗我凡人凡胎,不识姑娘贵体。你家小姐一定也是仙界大神。我,我,我得回家了。我爹发现我偷偷溜出来玩了,非狠狠揍我不可。”
蓝梅回眸吃吃笑道:“公子,你不能走,我家小姐千叮嘱万叮嘱,决不能让公子走,你走了,小姐会狠狠的惩罚我的。”
天门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着蓝梅说:“蓝梅姑娘,不是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是真的非走不可,你不知道,我爹是个暴脾气,手里时时拿着一条皮鞭,谁惹他生气,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抽十鞭,打的都想钻老鼠窟。姑娘不信,我现在屁股上还有十几条鞭痕呢,我可以让姑娘看看的,只要你别笑话我。”蓝梅脸一红,又吃吃笑着说道:“公子是大侠贵客,您的屁股我是不敢看的,等小姐来了,您让她好好看吧。”
“喂,神仙姐姐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天门雪嘴上虽叫着姐姐,脚却没跟上,待门关上,天门雪再次暗暗吐息纳气,发现真气仍不能运行,周身使不上劲。
天门雪此时感到可能身陷虎口,回想昨晚情景,丝毫也没发现陷阱在哪儿?既然没有头绪,天门雪倒也不急了,走到门边细细看了看,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想不到我天门雪也有被金屋藏娇的一天。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瞧瞧赵家楼会有什么高招。”天门雪在房里转了一圈,见托盘里放着一碗莲子粥,一份糕点,一盘素菜香菇,一盘酱牛肉,香气袭人,天门雪随手拿起糕点,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味道香甜可口,很快竟将一干食物清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