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没有完成蜕变的虺蛇，根本不是雪女的对手，打破祭坛，除了拉上两个垫背的，根本没有丝毫意义。

胖客商神色无比激动，不难猜测他想要做什么。

将那些消极崩坏的思想，灌输到每一人的脑中，并且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因为绝境中的人往往和理智绝缘。

但陈无岁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被动员的人竟然是自己。

胖客商指着虚弱的王仪舞，用阴暗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吗？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死之前弥补一个遗憾？”

陈无岁：“……”

为什么第一个选择我？我看起来比较阴暗吗？

陈无岁感到一丝无奈，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当反派的命。

意识高声喊道：“系统！”

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不解道：“宿主，撑一个小时难不住你，你不要面子了？”

陈无岁摇了摇头，说道：“太难堪了！既然身而为人，先紧着人族的面子。”

胖客商又指向另外一人，只是还没等开口说话，五官瞬间扭曲成一团。

“噗……”

老护卫甩掉刀子上的血，淡定说道：“还有谁想要拆祭坛，来和我手里的刀子说。”

王仪舞是唯一的修炼者，得罪了她大家都没活路，老护卫毫不犹豫的下狠手。

杀伐果决，一刀致命。

出刀前没有半点征兆，堪称人狠话不多的典范。

杀一儆百，效果立竿见影，躁动的人群顷刻安静下来。

老护卫这才收刀入鞘，仰望着乌云中的雪女，重重的叹息一声，刀虽利，却杀不死精怪。

血液浸染白雪。

红色的雪花自下而上飞，雪女们汲吮着血液，开启一场狂欢盛宴。

“桀桀……”

乌云的外围，断臂的雪女发出狰狞的大笑。

陈无岁只觉手臂一寒，浮现出一道黑色六瓣雪花印记。

突然，感觉脖颈微微一冷，一柄钢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老护卫开口说道：“你身上有幽魂印记，雪女是冲着你来的。”

什么？

所有人顿时一惊。

看向陈无岁的眼神瞬间变化。

散发着无比强烈的恨意，仿佛见到了杀父仇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家伙，我说实雪女则怎么会白日现身。”

“自己作死招惹上精怪，干嘛非要连累我们？”

陈无岁并没有否认，说道：“或许是吧！今天一早确实遇上了一只雪女，不过……虺蛇化蛟，有精怪来袭也不奇怪吧！”

老护卫摇了摇头，说道：“起因并不重要，你拥有幽魂印记，可以去引开雪女，为大家争取活命的时间。”

“哈哈……”

陈无岁突然笑了。

无视架在脖颈上的钢刀，冷道：“凭什么？”

人群中一位青年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牺牲你一个人，却能拯救数百条生命，难道这还不够吗？莫非你认为自己性命，比我们数百人加起来还要尊贵？”

“说的不错，要是换做是我，早就没脸待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