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刚强阴测测地笑了一声:“我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嘿嘿嘿,南唐朝廷,嘿嘿嘿。”
林幼仪接过庞刚强手上的纸张,轻启朱唇道:
“范进一,宣和三年生人,潭州人士,父亲范大有乃是潭州一个普通锁匠,于范进一四岁之时离世,母亲范李氏出身潭州城郊的一个庄户人家。范进一丧父之后便寄住在其大叔之家,靠母亲帮别人浆洗衣物度日,后被赶出,只得在其书院旁搭一茅屋居住。自小勤奋好学,天资异于常人,曾言大丈夫当立天下、富有四海,方不负多年苟且。乡试、府试皆为当时第一,三年前第一次入京赶考未得名次,今年得殿试一甲第二榜眼,候补翰林郎官,后转为太子伴读。其现与其母住在一处潭州富商的居所,生活极尽奢侈之能事,据说其大叔本想与之攀附,反被他羞辱回绝。”
“袁黎亭,永嘉三十六年生人,寿春人士,其父曾是赤饕营百夫长,后在与东越一次小规模冲突中腿伤不治,截肢后退役,现在寿春西市卖炊饼为生。因家世清白,身形壮实,八岁时被宗人府选中成为自小训练的宗卫,后在宗卫的内部比试中落选,无缘跟随皇子,便加入赤霄羽林宗卫军,现任从八品校尉,隶属赤霄羽林宗卫军中磊营。”
“可以啊,这么详细。”林东赞叹道。
庞刚强笑道:“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帮众遍布整个南唐,凡有城镇处便有四绝楼,这些事情怎么瞒得过我们。”
林东想了想道:“首先,我声明一点,祸不及家人,这种下作的事情我不做,不过我们也不能不做好准备。离阳和襄阳算是我们的大本营不用担心,其他地方尤其是寿春的兄弟要多加小心,寿春的所有供奉都要派人保护起来,尤其是曹缨之、骆院首他们,还有幼仪也是。当然一旦他们开这个先河,那我们也不必客气了。”
庞刚强点了点头:“我省的。”
林东继续道:“其次,这两人不是要帮太子么?那我们就想办法把太子扳倒,这是最根本的目的,只要做到这点,相当于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最后,就是这两人,我要让他们感觉到痛,一定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要让他们明白得罪我们天下第一庄的下场。”
庞刚强舔了舔皱巴巴的嘴唇,兴奋地道:“吩咐吧庄主,无论是扒皮还是抽筋,我老庞都熟得很,就算是凌迟,我老庞也可以试试能不能搞个三千六百刀。”
“凌迟?太便宜他们了。”林东恶狠狠地道,“心上的伤痛比肉体上的要强烈一万倍,范进一你不是喜欢穷奢极欲么?我便让你奢侈个够,袁黎亭你不是负责宗人府和宫禁守卫么?我便送皇城一个大礼。我今天便帮你们父母教给你们一个道理,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欺人者人恒欺之!”
“老庞,吩咐下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庞刚强啧啧称赞道:“乖乖,庄主你比我还狠啊,不愧是读书人。”
林幼仪却在一旁感觉有些遗憾,如果按她的性子,这些侮辱老师的人杀光九族就是了,老师还是太仁慈了,不过那毕竟是给无数人带来希望和快乐的老师嘛,又不是肯定要下地狱的自己。要不要自己再去加一把火呢?林幼仪想了想,算了吧,自己只要能待在老师身边,听老师的话就很好了,大事还是让老师干,小事和脏事就由自己代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