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卿正望着来人,对扫自己的兴有些不悦,工作是很重要,还不允许人有生活的啊?
“陆循老弟,你此言差矣,太子殿下与颍王剑拔弩张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等天时地利,着急又有何用?还不如满饮此杯,待吾计成,自然太子功成。”
齐卿正望了望出声的年轻书生范进一,心中老怀安慰,虽然范先生常常恃才傲物,但却是真的懂自己。
“范进一!为臣之道,自当劝解主上勤政向上,哪有你这般和主上一起荒唐的?”
“哦?陆循老弟又有何高见?难不成我们在这里夙兴夜寐,颍王便感动到束手就擒了?”
“自然不是,但天下第一庄庄主林东进城,第一天便与颍王相谈甚欢,其立场已经昭然若揭,难道我们这时不应该探讨对策么?”
“癣疥之疾,不足为惧。”
“你!”
“二位先生,好了!”
太子殿下其实心里更偏向范进一一些,不过作为一个的上位者,齐卿正也明白这个时候决不能拉偏架,父皇言传身教的帝王之术纵使再愚钝的人也能学到一二。
“范先生所言有理,不过陆先生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而担心,其心可嘉,你们乃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自乱了阵脚。”
陆循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道:“是陆某人鲁莽了,还请太子殿下谅解。”
“无妨无妨,陆先生请坐。”齐卿正摆摆手道,“不过陆先生你所说的林东今日真的去颍王府上了?”
“确实如此,在下刚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陆循依言入座,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躁了,在得到林东确认与颍王想结,匆匆赶来却发现太子在饮酒作乐,一番对比下来心情着实冲动了,“林东从宗人府离开之后,便去了颍王府,不仅接触了沁阳公主,还与颍王、八皇子、刘士林、夏侯令先等人欢宴,基本上已经确定无疑了,无论是四绝楼还是天下第一庄都是颍王手下。”
齐卿正抿了一口烈酒,蹙眉道:“这倒有些棘手了,天下第一庄能人异士辈出,四绝楼现在已经根深蒂固还与谷曹侯、临襄侯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别说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武侯奇门,范先生,你怎么看?”
“我看?很简单。”范进一胸有成竹地道,“太子殿下只需要加紧身边的护卫,其他的一应照旧。”
“哦?范先生为何如此之说,难不成这林东还敢谋害本宫的性命?”
“以防万一尔。”范进一微微一笑,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傲视人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无论是陆循老弟,亦或是颍王殿下都把林东这人抬得太高了,表面上他是风光无限不假,黑白两道通吃,又有颍王、沁阳公主、谷曹侯等人在背后撑腰,可你们想想他有多大的势力吗?无论是朝堂,还是军队,可有林东这人说话的地方?”
范进一顿了一顿,陆循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得让他接着说道: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这林东也不过就是一个有一些官府背景的商人、武林门派的门主而已,至于那虚无缥缈的武侯奇门又有什么用呢?它是能直达天听?还是可以掌握兵马?都不行,它不过是一个似乎很厉害的名字而已。但天下第一庄毕竟有剑绝这样的宗师高手,林东能一人一剑战东越,怕是也快接近那个境界了,所以唯一要提防的不过是他们狗急跳墙刺杀太子尔,其它又何须多虑呢?”
齐卿正彷如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子感觉事情的脉络全部理清了,他由衷地赞叹道:“范先生不愧是吾之子房范增,这一番话如拨云见日,这林东看着似乎势力很大,尾大不掉,实则根本不入流而已,就算投靠了颍王,也左右不了朝堂的局势。”
“太子殿下不可大意,这林东绝对没有范兄说得这么不堪,就算他左右不了朝堂的局势,一样可以提供大量的粮草和金银。”陆循微皱着眉头,虽然需要提振军心,但一向喜欢挖细节的他总觉得如此小视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范兄难道忘了我们之前去离阳的所见所闻了么,亩产两石的稻谷和亩产数十石的番薯,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粮草和金银。”
面对陆循的疑问,范进一笑道:“陆老弟多虑了,我反而正是从这一点更加推断出林东此人绝对是个欺世盗名之徒。”
“夸张或许是有,但林东若仅仅是欺世盗名,可成不了今日的气候。”陆循皱眉道,“别忘了你我之谋划,便是一点一点剥开颍王所有依仗和资源,使其成为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这林东所带来的财力决不能小觑。”
“原来陆老弟也相信那是夸张,子不语怪力乱神,一年两熟可产六百斤的稻谷和亩产一千多斤的番薯,随便想想也知道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范进一无比自信地道,“那林东为何还要如此宣传呢?很明显,他是想要用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来维系下属的忠诚,他想把自己打造成类似五斗米教教主这类的人物,用这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威信最简单却也最容易戳破,我们只需要将真相揭露出来,他便不攻自破。我甚至猜测连武侯奇门这个宗门也不过是林东杜撰出来的而已,隐世宗门暗藏无数玄妙不假,可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妖术了。”
齐卿正连连点头,他最近一段时间对颍王取得了压制性的战果,渐渐已经感觉胜券在握了,父皇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只要不出大错,继承大统那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范进一这番话深得他心,什么天下第一庄庄主,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待我继承大统,就把四绝楼收归官营,看你武侯奇门又能如何?
陆循叹了口气道:“范兄,你还是对隐世宗门看得太轻了,他们的玄妙远非世人可以想象,绝不可大意。”
范进一冷笑一声:“陆老弟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隐世宗门那不过是一些老古董罢了,天下还是要靠你我这样的后进之才。隐世宗门?该被扫进垃圾堆了。”
“可是……”
“好了好了,本宫觉得范先生所言有理,一介商人而已,没必要翻起太大波澜,大家饮酒饮酒。”太子打断两人道,“今晚不醉不归,这些舞女两位先生可任取一二,大家今晚快活一番,就当本宫为这段时间庆功了。”
范进一喜滋滋地道:“多谢太子殿下。”
陆循在心中叹了口气,太子已经定性,那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太子和范进一如此,那只能用自己手上的那部分力量去注意一番林东了,他从各个蛛丝马迹得出来的结论,与范进一大相径庭,只能希望是自己多心了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是男人就承认它(屏蔽了,我试试发到这里)
第二天,林东睡到几乎日晒三竿才起,而且起来之后仍然是双眼惺忪,没办法卿娴两年没见实在是长“大”了,可是又不能真的行云布雨,只能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林东不愿唐突佳人,而且美人在怀也不方便自己解决。卿娴在林东怀中倒是睡得无比安心,这就苦了林东自己了。
倒也不是卿娴不善解人意,委实像卿娴这般云英未嫁的处子,又还没有接受皇室的婚前教育,对于男女之事还是懵懵懂懂的,哪里知道林东心热难耐。于是林东几乎一整夜,胡思乱想一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一感受到怀中令人浮想联翩的娇躯,便又兴奋了,直到实在困得受不了了,才勉强入睡。这让林东发誓,这小妖精这么折腾自己,大婚之后一定要一夜十三次,不,二十三次!
林东起身,使劲嗅了一下榻上还残留的幽香,这也算共枕席了吧,这样卿娴彻底是自己的人了,只能以此聊以安慰。
环顾四周,卿娴已经不在屋中,想必去找缨之了。林东拾掇拾掇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推开屋门,迎面而来的却是林幼仪如花的笑靥。
这两年来几乎每个清晨,林幼仪都会等在林东门前侍奉林东起g,刚开始也是很不适应,但渐渐地反而有些离不开了,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过这个场景有些尴尬,有种离异的父亲被女儿逮到新欢似的奇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