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仪,放弃吧,你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了,现在投降,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怀荣巷中气氛肃杀,无数黑衣人手持劲弩站在两边的屋顶之上,虽然为了控制事态没有点燃火把,但一个个寒光闪闪的箭头依旧借着月色指向巷中的那个女子,他们并不敢放箭,但这些弩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威慑。
一袭红色衣裙的林幼仪静静地矗立在漩涡中央,右腿接近臀部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鲜血透过纱布染红了裙子,竟是比红衣还要鲜艳。少女如一朵盛放的玫瑰,傲立在巷中,仿佛身旁不断倒下的黑衣人和护卫她的白衣江湖人士都不存在一般。
少女冷冷地瞥了一眼屋顶发话的那人,如果按照血缘关系,她还得叫他一声堂叔。
“林西县,果然,我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了,当时就应该直接杀了你们最好。”
“但现在你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林西县得意地道,“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种继承不了临襄侯位的女子,家产还不是便宜给了娶你的外人,你就宁愿如此也不愿意分给亲族?”
“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我又为何要分给你们,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渣滓,死了才最好。”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容,摇了摇头道,“我本来还想着好歹都姓林,放你们一马,留点地给你们养老,现在看来还是都杀了好,省的浪费我粮食。”
林西县听了侄女这话和她甜蜜的微笑,不知为何明明占尽上风却是仍然感到浑身一颤,过去五年间这女魔头的手段似乎还历历在目,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场中的打杀声和兵器击打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林幼仪的影卫再武功高强,那也双拳难敌四手。
他定下心来,大声笑道:“好侄女,你现在也就嘴上逞逞强了,等到你落到我手里,一定让你明白这些年来我们受的屈辱。”
“对了,侄女你还是处子吧,你可知道今早被你杀的阳先林栋和,对,就是捅了你一刀的那个,可是天天都把上了你挂在嘴边,看来他这个遗愿只能由我来帮他实现了。”
林幼仪周围保护她的影卫越来越少,四溅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巷弄,甚至一把被打飞的刀划破了的少女的胳膊,点点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与地上本就已经铺满的鲜血汇在一块,少女却依然没有任何触动,仿佛周围生命的逝去与四散的鲜血都与她无关似的。明明如此美丽的人,却又在如此诡异的场景中,林西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作呕,胃中的食物禁不住地翻滚,仿佛林幼仪不是一个美丽的芳华少女,而是一只令人恶心的精怪一般。
“叔叔要是想睡我,现在来就是了,说这么多还不就是不敢么。”林幼仪低垂着眼帘笑道,“不过人家的身子可不能给你,只有人家真心尊敬的男子才能拿到幼仪的身子哦。”
林西县强压心中的不适,呵呵笑道:“事到如今还嘴硬?等到你沦为我的阶下囚,不论怎样可都由不得你了!”
林幼仪喃喃低语道:“倒不是我嘴硬,血月该升起来了吧。”
“装神弄鬼!”林西县大声道,“下面的江湖兄弟,何必为了这个女人再拼命呢?不论她给你们多少钱,我们出双倍!现在倒戈还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可影卫丝毫不为所动,林幼仪的御下之术可见一斑,少女抬起头,望着林西县背后,笑着道:“血月来了。”
林西县一愣,不由自主地望向背后,只见天空那一轮缺月旁边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仿佛巷子中的鲜血一般。
“啊!”“扑通!”“噗嗤!”突然一阵阵利箭破空之声响起,屋顶上的持弩黑衣人一个接一个,每个都几乎身中十数箭,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跌下了屋子,短短几息时间,数十名持弩人竟是死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