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滚吧。”

邱明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又从盘子里抓了两只包子，才满足地走上了楼梯，不过林东没注意到的是，邱明走的时候顺手把他丢出去的那只筷子也拿走了。

他晃晃悠悠地回到自己房间，第一件事便是从衣服里掏出了三根长短不一的断香，邱明掏出火折子将香点燃，对着太阳的方向拜了一拜，贱兮兮地笑道：“对不住了，大哥，昨天兄弟快活去了，在青楼给你烧的是上好的香，今天您就凑合凑合用这断香。等今儿兄弟给你去市集上买了更好的香，明天再给大哥开荤。”

这是邱明一直以来的习惯，每天三炷香，十年来从未间断，他闭上了眼睛，手里摩挲着那根筷子，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四年前的夜里，那个浑身浴血的人和他一起瘫坐在门口，身后是化为火海的邱家山庄，他丢了一壶酒给自己：“老邱啊，这天下的不平事就要靠自己的手去砸平了，以后你就跟着我，该吃吃该喝喝，有什么不平事，砸碎了就是！”

邱明笑了一笑，自己其实还比他大几岁，却是心甘情愿地认了他这个大哥，想来却不觉得丢人，反而自傲得很，能当上林飞扬的小弟，那也是种本事。

“大哥，当年我就觉得你厉害，服你，却一直看不透你的深浅，没想到到了现在连您的儿子的深浅也看不清了，老邱我这十年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本来我还想倚老卖老，教教您儿子怎么混江湖，谁知道他主意一套一套的，连我们天下帮之前都搞不定的官府也能攀上关系。你说这十年我也没少观察他，他是啥时候练的这一招您的飞扬散手？怪不得他是您儿子呢，就是和别的小子不一样，我服。昨天在青楼里又听到他瞎搞了个四绝门出来，这一看就是要有大动作了，南唐的武林是时候该换换天了，要让那帮子杂碎明白，南唐的武林姓林！”

邱明不住地絮絮叨叨，最后终于忍不住醉意上涌，直接就在地上睡了起来，但就是睡梦中，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像是做了一个无比醉人的美梦。

楼下的林东完全没想到，他这技痒的一筷子能让邱明更加地对他死心塌地，可能这就叫人顺了出门遛弯都能捡钱。

林东吃完早饭，终于禁不住内心的诱惑，跑到了云舟的房间里。

“云舟兄，你能不能用那种既全力以赴，又恰到好处，察觉到不对还能很快收回去，绝对伤不到人的这种劲力刺我一剑？”

刚刚完成每日晨练，正在房间里调息的云舟莫名其妙地道：“林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简单来说，就是刺我一剑啊，又狠又有分寸那种。”

云舟：？？？

……

小半个时辰之后，林东心满意足地从云舟房里走了出来，像是前世在电脑前解放完自我的感觉，浑身舒畅到了极点，甚至还有一丝索然无味。只留下房间里的云舟呆呆地坐在床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