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兽已经缠斗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双方丝毫都没有放松的意思,谁都不傻,谁先放松谁倒霉。
侯健两人早就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手心、背脊、额头满身是汗,捏了半天的武技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别提有多难受。
杨鸣也不好受,鲑蛇越勒越紧,脸上不带半点血丝,意识也开始模糊。蛇身上的鳞片如同小刀般锋利,不时在他身上留下深浅不一、鲜血横流的伤口,倒在地上几乎红成一片。
地上的斑斑血渍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刚看蛇鼠斗时那种热血澎湃,心惊肉跳的感觉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咻咻咻!
数道流光落入杨鸣的指缝,是那些寒铁金针,杨鸣使尽吃奶的力把它们扎进鲑蛇的身上,有些回光返照的杨鸣双眼翻白,青筋迭起,不只血色,连体温都开始下降,就差口吐白沫。
呷!
虽然鲑蛇咬不到杨鸣,但它还是可以喷毒雾,即使不多,也够他吃一壶的,那些毒雾落到杨鸣的皮肤上,慢慢开始泛绿、变紫,灼烧的感觉随之而来。
杨鸣不仅呼吸困难,连意识也慢慢失去,紧握的双手完全是出于原始的本能。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忙?”
侯健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老…老大会不会死啊?”
那憨厚的胖子周然眼睛都湿润了,咬着衣领不知所措。
“冷…冷静点,应该还有办法!”
林全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死死地盯住杨鸣。
“老大,随你的嘴边咬下去!咬下去!”
魏平突然大喊,其他人一听,也喊了起来。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喊,声嘶力竭,喉咙沙哑,杨鸣还是没半点反应。
朦胧中,杨鸣看到他当流浪者时的画面,那一年,他父母因意外去世,他叔叔和婶婶对他格外热心,拿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需要他签,而且还要在一个不知是谁的陌生人面前签才作数。
“小鸣啊,这些文件你签一下,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才可以办理火化。”
当杨鸣签下名字时,他叔叔和婶婶互视一眼,嘴角闪过不可见的微笑。
说是为了办理他父母的后事,当时还沉浸在悲恸当中的杨鸣也没想那么多,一切照办了。
后事是办了,而且也很体面,杨鸣打心里感谢他们,可没过几天,叔叔婶婶便协同那个陌生人来到他家,莫名其妙就把他赶了出去。
原来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里夹杂着一张财产转让合同,杨鸣糊里糊涂地就签了,另外那陌生人其实就是他们找来的律师。
“卧擦!这坑挖的……”
最终他在滂沱大雨中跪了三天三夜,他们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这段时间杨鸣想了很多很多,难怪平时不怎么跟自己家人来往的叔叔婶婶突然会变得如此热心起来,难怪不让其他人插手,难怪有一名陌生人在场……
“你们不可以这样啊,呜呜,我可是你们的侄子呀!呜呜,那些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呐!”
无论杨鸣哭得死去活来,还是一度昏厥,那对狠心的夫妻还是没有出现过,杨鸣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不过这一切终究是晚了,事已至此,心灰意冷的杨鸣开始了风餐露宿,四处流浪的生活。
这天,大户人家办喜事,这天,杨鸣已经三天粒米未下肚,他蹲在酒店的后厨,等待处理厨余的人出来。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长相敦厚中年人捧着一桶厨余出来,杨鸣早已两眼放光,口水真流,因为他看到里面有一只鸡腿,几乎没吃过,不过同时跟他一样看到那只鸡腿的还有站在不远的癞痢狗。
“嘁,臭要饭的,滚远点,警告你,别进来,不然打断你的腿!”
那中年人的脾气可不像他的长相那么敦厚,杨鸣并没有理会他,饿得肚皮贴后背,才没有空鸟他,满眼是那只鸡腿。
看样子,它也不比杨鸣好太多,俗话说,狗急会跳墙,看到食物,会抢!
杨鸣一边警戒着它,一边看着那中年人,只要他一放下那桶,离开,他就会扑上去,心中在默念着。
“臭狗,给我放大狗眼,识趣的给老子滚,不然小心老子咬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