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师叔喜欢收藏。”陈邻将大青剑变成小青剑,向赵浅道:“赵师叔如果看中了,还请收下就是,就当是小侄孝敬给师叔的。”
将贪婪说成“收藏”,赵浅脸上神色变幻一阵,喟叹道:“荒唐!老夫身为长辈,怎么能讹了你一个晚辈的法器?再说老夫的天悯剑也是顶阶法器,若能好生温养,再有些许五金之精,定可进阶为结丹法宝。”
哦的一声,陈邻将小青剑小心的收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实小侄也有些不舍,小侄能数十万里来到青阳宗,一路全赖此剑之威呢。”
见陈邻如此坦率,赵浅哈哈一笑很是开怀。他身为长辈想侵占陈邻的法器,而陈邻能够坦率地承认心中不舍,总比将一切都藏在心里更令他满意。
这也是陈邻以历州那一年的挣扎中总结出的生存本能。这世上有一个词叫敝帚自珍,自己的东西,便是再不起眼,将之送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故做豁达洒脱,不如直言不舍。这样既表现了自己的真实感受,也会让对方认为他面对的是一个耿直之人。
夜已深,南域三月的雨还在淋漓不尽。有罗盘的光芒阻档,陈邻身上仍然干爽。终于解决了小青剑的危机,陈邻突然心中一动,道:“哦,对了。”
只见他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了五十多只储物袋。
“这是?”北堂信与陈邻坐在一起,看着眼前颜色各异规模惊人的储物袋,很快想起什么,惊异地看着陈邻,道:“陈师弟,你不会说,这些都是你昨晚,在乐昌城所杀修仙者的储物袋吧?”
听北堂信这么一说,外围护卫的青阳宗弟子,以及赵浅和巩安都吃了一惊。这么多的储物袋,如果真是陈邻杀了修仙者所夺之物,那陈邻的实力可真不容小觑了。
“怎么可能!”陈邻失笑道:“我这个凝气五层,还是昨天晚上苏明月来了之后才突破的。”陈邻解释道:“我昨晚被一道飞梭穿了腿,又被两箭射穿了左右肩窝,总共所杀修士也只有六、七个而已,还都是修为不如我的。这些储物袋,是我拿出青阳塔之后,那些修仙者慌不择路,见有人档道自相残杀而来。”
北堂信这才松了口气,赵浅和巩安也是心道,这才合理。他们也接到陈邻在乐昌城的举动,知道被逼到绝境之时,陈邻扬言要引爆青阳塔,逼苏明月现身的经历。
“发了,发了!”随着储物袋被一个个打开,刚开始陈邻和北堂信还能保持淡定,然而当打开了十多只储物袋之后,两人都不再淡定。
托了南域宗门大战的福,昨天停留在乐昌的修仙者,储物袋里几乎就是他们的全部身家。这里面不止有初阶法器,虽然初阶法器乃凝气修士的标配,但陈邻和北堂信,一个因为有底气,一个因为身份显赫,对这些初阶法器都看不上眼。
但每只储物袋里都有玄元丹,甚至还不止一瓶两瓶!还是南域宗门大战,修士离开南域的中心地带,陈邻或许还能活下来,但其他人去了乐昌,那是一迭声地抱怨乐昌灵气稀薄!玄元丹成为修士储物袋里的必须品,也就理所当然,可如果五十多只储物袋里都有玄元丹呢?
“天可怜见,我修炼至今也达四年之久了,竟从没见过如此多的玄元丹!”陈邻胡感慨着,向北堂信道:“北堂师兄,这里有一百二十多瓶吧?抱歉,我有些不识数了。”陈邻问北堂信的时候,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离开过玄元丹。
别说陈邻,就是北堂信身为掌教弟子,他也从没有一次性地见过这么多玄元丹。听着陈邻问话,北堂信干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道:“有、有一百三十瓶!”
这些储物袋里的灵石,集中起来也只有不到一百颗,还不如陈邻用二阶妖晶换地多。但龙纹果……陈邻根本数不过来。
将不到一百颗灵石,当成孝敬在赵浅、巩安两人的半推半就中送给他们,陈邻又将玄元丹送给罗盘外的其他青阳宗弟子。陈邻的说辞很简单,为了他劳动了众位师兄师姐他心中过意不去,而且刚才被黄鸟带起的劲风刮走了数人,虽没有受伤却仍然令他心中有愧。
习惯说谎的陈邻,稍带感情的一番做作,立刻令五十多个青阳宗弟子,对他这个新加入者大有好感。令他们在这三月的雨夜里,突然觉得就算淋雨也心中火热。
小花原本躲在陈邻衣襟里,见自家主人竟当起了散财童子,顿时嗖地一声跳出来。张开小口一吸,只见原本规模可观的龙纹果,愣是被他那张小口吸进了足足十分之一!
这一幕不只青阳宗弟子瞠目结舌,就是赵浅和巩安,甚至最了解小花的陈邻都被吓了一跳。只是陈邻和小花不知道的是,身为宗门弟子,青阳宗众人对于龙纹果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毕竟那完意是可以被种出来的。而在青阳宗,任何弟子都会分管一片灵田、灵果园甚至灵药园。
分脏之后,不论赵浅、巩安,亦或青阳宗其他弟子,对于陈邻终于有了全新的认识。将黄鸟蛋送出时,留下了鸟巢。见赵浅对小青剑有意,很坦然地承认不舍。如今得了大笔财富,又尽数散去送人。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位新加入青阳宗的陈邻师弟,很会做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