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往北就是莽莽群山,是南域的边缘地带。各家族各小宗门,都会将自家承继香火之人遣送至此,待南域战火烧到这里之时,乐昌城里的修士会退往深山。在山里,还有中山五国这个曾经南域抗击兽潮的前沿地带,那里的灵气虽比不上乐昌城,却也聊胜于无。
劝说陈邻放弃法宝者,威胁他交出法宝者还在喋喋不休,所有等在陈邻去往传送阵路上的修士,全都好整以暇。这些人里,没有凝气八层以上者,因为早在战事开始之前,青云六法早就将南域凝气六层以上修士登记在册。
出现在乐昌城里六、七层的修士,都是这几年新晋升的。
陈邻不想将青阳塔交出,也不想死在这里。在眼前修士还在向他苦口婆心之时,陈邻已经只一瞬间就给夺来的所有储物袋里的所有法器布下烙印。然后,陈邻猛地看向眼前正在居高临下的众修士,目中闪过寒芒,一拍储物袋,数十把初阶法器蜂涌而出!
这些被他扔出的法器,陈邻并没有刻意关注准头。他只管往人多处去扔,他只想在这些自以为掌握主动的修士眼前,给他们最大的杀伤!
更何况,陈邻从来不认为自己已经究途末路。他曾是书生,但他当过整整一年的泼皮混混,他更懂得,如何在绝境中求活。
“乐昌城主有令:乐昌城中禁止打斗!”苏秀的声音,在荒园里响起。
“呵呵。”陈邻心里冷笑,在苏秀的声音还没落下之时,口中冷冷道:“爆”!
轰隆隆地巨响瞬间传来,数十把初阶法器的同时爆炸,就算是凝气十五层修士也难以承受。一些在陈邻扔出法器就开始躲避的修士,为陈邻让出了生命的通道。
陈邻冷着脸,左腿上还在传来钻心的痛,那是不知哪个修士的法器,将他的左腿一穿而过之后,直到现在仍然血流如注的伤口。他的胸口也传来剧痛,那是初进小巷,被一阵铺天盖地而来的法器法宝所造成的伤势。他的丹田也在剧痛,那是他法力枯竭,而玄元丹被他吞服了不知多少粒之后,没有被炼化的玄元丹在他丹田里的憋胀。
但那又如何,陈邻从全身各处搜刮着零星的法力,一俟丹田里玄元丹有新的法力产生,就迅速被他劫掠而来。陈邻的身影化作一抹紫虹,在大街上向着传送阵法之地狂奔。
身后有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传来。
“此人不是青阳宗弟子!青阳宗弟子个个光明磊落侠肝义胆,不会似他这样残忍!”身后左侧有修士的声音被法力远远地送出。
“没错!此人如此心狠手辣,一定是谋害了青阳弟子的某个散修!”又有声音附和着。
“大家尽快将此人杀了,夺下法宝交回青阳宗,为我南域修仙界除此毒瘤!”
一切对陈邻的诋毁,不过是在等待着最后一道声音的一锤定音。这些修士虽然蒙了面,但青阳宗数千年来树起的威名,令他们一定要给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
其实这种借口在客栈时,就已经有人给出了。但出了客栈以及新加入的人,特别是如今正在围堵他的修士,心中对于杀死青阳宗弟子之事还是有些惴惴。一有新的修士加入到队伍里,首先要给自己正名。
全力逃跑中的陈邻,听着这些浑厚的声音里说出的虚伪话语,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几年前,且重城主发兵讨伐郧阳之时,给那位屈突昧城主罗列的二十多罪状。
“咻”!
啊地一声惨叫自陈邻口中响起,一支羽箭如流星赶月一般,自他左肩窝一穿而过!
陈邻借着朦胧的月色向羽箭射来之地看去,那是一个白衣蒙面修士。他站在陈邻左前方的一处屋顶上,未能一箭将陈邻射死,他自身后箭壶里,又取出一支羽箭。
刚才陈邻和小花,几乎是同时心生警兆。小花的尖叫示警刚刚响起,陈邻立刻心中一寒将身体向右一偏,这才有机会看到那要他性命之人。
“你是谁?”陈邻一手按着左肩窝,一边继续狂奔着,向那白衣蒙面修士问道。
修仙界很少有人会选弓箭作为法器。与驱虫师一样,弓箭也是得不偿失的消耗品。刚才那支羽箭可以射穿陈邻的左肩窝,其品质就绝不会太差了,至少也该是初阶法器的级别。
仅一支羽箭就如此大手笔,一次对决一场战事下来,修士要射出多少支羽箭?这样的消耗,便是青云六派弟子也支撑不起!
“帮青阳宗夺回法宝之人。”白衣蒙面修士冷冷地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