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邻逃跑之时,那些蒙了面的修士,没有被法器自爆直接弄死的全都向陈邻追来,这其中包括受了伤的。
法宝的诱惑,足矣令任何修士为之疯狂。
而且只这么一会儿,又有修士加入进来,看到很多人都蒙了面,正在逃跑的陈邻,顿时听到各种撕扯衣襟的声音响起。
陈邻的速度已经算得上很快,但荒园里修士太多法器太多,各色攻向他的术法太多。荒园里明显精心打理过的凉亭、回廊、假山在今夜彻底遭殃,陈邻可顾不得可惜这些东西,他必须要打起所有精神躲避任何攻击,这就令他的身形必须忽左忽右,有时甚至还不得不向后退出几步。
本来陈邻逃进小巷之时,遇上的只有二十多外修士,如今他至少已经杀了四个,但追着他跑进荒园的修士,此时已经高达五十!
“乐昌城主有令,乐昌城中不得打斗。”苏秀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陈邻对这位乐昌城主苏明月当真是好感全无。他此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筑基,他也不知道筑基修士有多大的威势。但他知道,只要那位苏明月苏城主愿意,足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而只要苏明月现身,乐昌城里没人敢无视苏秀这毫无营养的警告!
果不其然,陈邻一瘸一拐的逃跑中,迅速向身后看去时,他身后的蒙面追击者有增无减!
正在这时,小花突然发出今夜以来,最尖锐的吱吱警告声。
“怎么了?”陈邻心中一凛,一边躲着满园呼啸乱窜的法器和术法,一边目光到处逡巡,他相信小花的灵觉。
呜呜的洞箫声,在这混乱的荒园里突兀地响起,这种似鬼泣一般的压抑,令陈邻本就一瘸一拐的身形差点栽个跟头。
随着洞箫声传来,那些攻向陈邻的法器法术突然有所平息,满荒园里闪烁着的光芒,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那些攻击他的修士脑子是不是抽筋了,但这种千载难逢的良机,陈邻当然不会放过。正要鼓起余力从这荒园里一冲而过,却见对面走来一个将全身以黑色斗蓬遮掩的修士。此人从外散的法力波动来看,只有凝气五层修为,但刚一出现,陈邻不由得停下脚步向周围那些蒙面修士看去。他看到的,是惊疑不定与恭敬,同时有嗡嗡的窃窃声从四面传来。
“驱虫师!乐昌城里竟有驱虫师!”有修士压抑着他的惊呼声。
“此人是谁,对了,此人出身哪个宗门?”驱虫师不可能是散修,因为散修没有那么丰厚的资源。驱虫师不止自身花费惊人,所驱之虫更是一个无底洞。盖因这些灵虫不是小花,陈邻平日里甚至不怎么去管,而灵虫不止需要驱虫师为其提供丹药、海量的食物、庞大的灵气,还要照顾灵虫的情绪。
“南域驱虫宗师在青冥,此人定与青冥宗脱不了干系!”又有修士猜测着。
陈邻双目微凝,他看着一边吹着洞箫一边向他走来的斗蓬修士,看其步履以及被夜风吹地贴身的斗蓬,来者当是一个女子。
在陈邻刚确认了来者性别,突然一阵嗡声如雷鸣般出现。只见斗蓬女子的储物袋里,突然飞出一片乌云!
不,这不是乌云。陈邻神色凝重起来,从斗蓬女子的储物袋里飞出的,是一群难以计数的蚊子!这些蚊子光身子就寸许大小,而它们的口器与身等长,并且在这血腥味弥漫的夜色荒园里,它们的口器在月光下泛着黑芒。
有毒!陈邻想到这里,突然目光看向斗蓬女子正在吹着的洞箫上,难道她就是以洞箫在控制这些蚊子?
“如此的话……”这些想法电光火石地出从陈邻心中闪过,令他突然心中一动,轻拍储物袋取出一只铜碗和一把小铁锤。那只杀了牛乃刚之后,从他的储物袋里得到的铜碗。至于小铁锤,只是一件普通的初阶法器。
陈邻一手举碗一手持锤,将碗口对着斗蓬女子,同时调动已经濒临枯竭的法力,向着铜碗和铁锤涌去。
铁锤还在手中,而铜碗在他手中突然滴溜溜旋转几圈,令他不得不松开手时,在他面前竟变成了一只碗口阔达丈许的巨碗!此碗之大令陈邻一阵失神,早知如此,他刚才就以铜碗取代暗红盾牌了。
当然如今不是瞎想之时,而且铜碗乃上品法器,若真如暗红盾牌一般被狂轰而毁,他也会心疼。
此时面对那嗡嗡如轰鸣的蚊群,陈邻举起铁锤,在铜碗底部轻敲一记……
嗡地一声,随着陈邻这一敲,他猛地浑身一震,从铜碗上传来的震动差点令他难过地吐血。铜碗不是这种用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