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凛,向他攻击的是一个仅凝气四层的修士,秩气未脱的脸上,如今却有杀气满布。小花的尖叫声还在继续,但他散开的神识告诉他,已经无法退出了。来不及安抚一下小花,心中同时有杀意涌出。陈邻手中青中泛绿的光芒乍起,当啷一声向他袭来的法器断为两截!
“上品法器?”那秩气未脱的修士急急向后退去,同时惊疑声响起,但立刻精神一震道:“不,是极品法器!”顶阶法器与极品法器,名异而质同,都代表了作为法器的最高等级。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因速度太快已越过那秩气修士的陈邻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本来隐在这条小巷里的修士,此时已经不再掩饰。他们纷纷从各自的隐藏之地现出身形,区区两百米长的小巷里,竟有二十多个修士从各个墙头翻身而出。这些人相互都不认识,但他们只是互打一眼,看到有个别人竟蒙了面,其他人立刻扯下衣襟也给自己蒙了面,并且立刻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陈邻。
“乐昌城主有令:乐昌城中不得打斗!”苏秀的声音直到此时,其实是与周冲的声音先后传来的,但陈邻以经来不及对这道命令感谢了。
因为这道命令响起时法器掠空声,法术催动声,甚至这些人乍逢喜事的鬼嚎声形成的喧嚣瞬间响起。陈邻心中一阵阵地发寒,迅速以暗红盾牌守在最前方,同时顾不得太多,将铜镜也招唤而出,黑呼呼地铜镜,此时只能以不惹眼的形式围着陈邻旋转。
小巷里蒙面人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窝囊废。他们对于法宝未尝没有动心思,其实又有谁敢无视法宝?只是他们很清楚,以他们的修为得到法宝,定然无法安全逃出乐昌城。
但是法器呢,何况是顶级法器?
要知道青云六派的法器,即便是初阶法器,在鬼市向来都是以极高的价钱被售出,而且众修士就算有灵石,想要买到六派法器还要撞大运。
然而在今夜,在这个青云宗弟子的身上,竟然有顶阶法器!而且除了被他握在手中的青绿色宝剑,陈邻面前的暗红盾牌竟是中品法器。黑呼呼的铜镜他们看不出品阶,但在他们眼里,此时陈邻放个屁,都比他们手中的法器更珍贵。
陈邻几个呼吸前服下了一粒玄元丹,此丹药虽然入口即化,却是化成了一股精纯地灵气沉入了他的丹田。陈邻只顾着拼命逃跑,根本没时间好生将其炼化。他调动着丹田里不多的法力,也只是用来御敌。
玄元丹自行分解出的灵气,还被陈邻一丝不剩地调动着用来逃命。如今十多道寒芒向他袭来,更有十多道法术对他围追赌截,陈邻心中开始急躁,猛地又一拍储物袋,取出一粒玄元丹又一次服下。然后再取一粒……
精纯的灵气在丹田里直接被化作法力,每一丝一缕都被陈邻调动起来。在他脚下大地化作砂砾,并且砂砾中有寒光闪闪的石质土刺凶猛地钻出时,陈邻脚踩追云靴,于间不容发中尽可能地躲避着。
但是攻击是如此密集,陈邻迅速取出三枚甲符贴在身上,又将中看不中用的五行护罩唤出,同时将不多的法力催动涌向暗红盾牌,令盾牌红芒大盛!
轰隆隆地巨响传来,陈邻一个趔趄险些立足不稳。身上的灵符承受了数十道术法攻击,于此时尽数化作飞灰。而暗红盾牌先是猛地一阵光芒闪耀,在强行接下十多件法器攻击后又迅速暗淡。更有铜镜帮陈邻档下盾牌遗漏的大部分攻击。但陈邻仍然被这些攻击逼停了脚步,更有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溢出。
轻拭嘴角血迹,陈邻一拍储物袋,一把初阶剑形法器被他刚取出,立刻就甩手向着一个凝气五层的灰衣修士甩飞而去。
或许是陈邻受了伤,又或许是脚下丈许方圆的地面,被沙化术化作了沙砾。陈邻甩飞而去的初阶剑形法器失了准头,那白衣修士只打眼一望,心中有冷笑漾起,蒙着的面嘴角冷笑稍慢了一拍,正在催动自己的法器,趁陈邻正在吐血的机会给其致命一击。
陈邻的剑形法器速度太快,失了准头正要从灰衣修士旁边飞过之时,却听被逼停下身子的陈邻,沙哑着声音低喝一声:“爆”!
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连串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凝气五层的灰衣修士没来得及呼痛,他蒙着面,再也不会有人看到他嘴角泛起的冷笑了。因为尽管只是初阶法器,紧贴着他的脑袋如此近的距离被引爆,红的白的粘液乱飞,已经足矣说明问题。
电光火石间,趁着初阶法器被引爆造成的混乱,陈邻一个猛冲,撞开小巷一户人家的外墙,却是一处荒园。这个荒园的主人离开应该不会太久,园中凉亭、回廊、假山、竹林、花园第一时间映入陈邻目中。而他能够判断此园被荒弃,是因为闯入之后,园中常青草因无人打理已经高过了他的腰际。
当然,园中还有等待着他的修士,陈邻刚冲进里面,就有法器与法术向他攻来。一边咳着鲜血,陈邻拼命躲避着迎面而来的攻击,黑呼呼的铜镜疯狂旋转,又一次帮他档下即将临体的法术和法器。
法术他是躲过了,但小巷外那些修士,正要从他刚才所站位置一冲而过之时,却猛地一顿。然后,这些刀枪梭戟形的法器,一股脑地向他撞开的墙洞外袭来。
陈邻搜刮着丹田里的法力,浑身紫意沸腾地将法力涌入追云靴,以极致的速度躲避着暗红盾牌遗漏的攻击。并且有铜镜护身,随时准备防着全身各处要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