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巨隼,它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大!
正因为太大,它必须要升起足够高,才可以在俯冲而下时,为自己保持足够的,一击不中可以重新飞起的法力!这一点陈邻心中其实也只是知道个大概,他是看多了普通鹰隼在地面上想要起飞,必须要助跑。
追云靴的速度确实很快,陈邻终于安全的逃进了树林里。然后他心中生起无限的懊悔,就在傍晚时分,他斩杀了一只似猫似虎的妖兽之后,尚知道那里的血腥气会招引来其他妖兽,怎么与刘裕对决之后,反而不应该的放松了警惕?
玄元丹的药力还在炼化,小花终于不再尖叫,从陈邻的衣襟里探出头来,黑亮的小眼睛犹带着余悸四处张望。
“不用找了,巨隼一击不中会远遁千里,它不会为了我们这个小目标重新暴露自己的。”陈邻盘膝坐在地上,并不是想继续炼化玄元丹,而是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他双腿发软。
吱吱,小花的叫声里,还带着不安。
“没事。”陈邻抬起头,从光秃秃的树林里看向头顶的月亮。今晚是半月,再有七八天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也不知道唐可邻的怪病,可曾找到医治之法。
“你耍赖!”小花的尖叫声刚刚开始,陈邻的痛骂声也随之而至。然后,他顾不得双腿发软,玄元丹还在炼化。陈邻迅速起身,稍稍察看好方向,然后以借追云靴之力,一溜烟地向山林出口而去。
就在他刚才抬头看向明月之时,一个小黑点从半月中闪现,然后迅速变大,挟着令夜空为之扭曲之势向陈邻扑来。
陈邻起步只跑出数十丈,狂猛的劲风吹地他身体摇摇摆摆,甚至在小花的尖叫声中,有数次他差点控制不住不向一头撞在光秃秃的大树上。
初冬的森林中,树木都有些干枯,巨隼掀起的狂风,将不知何处未被融化的初雪带起,直击在陈邻的身上。再有那些枯枝败叶从四面八方而来,以陈邻凝气四层的修为,竟被这些外物击打地睁不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那只扁毛畜牲为什么要袭击我们?”陈邻在林中一边逃跑,一边心中迅速思考着为什么。
按理说,这种拥有极致速度的妖兽,往往都是一击不中即远遁千里才是。便是普通鹰隼搏兔,若不能一击而中也会去找下一个目标,哪里像这只巨隼竟如此玩命?
鹰隼天生亲近风,这一只也一样,它甚至不需要刻意挥动翅膀,只要平滑地从陈邻头顶飞过,就有无数风刃从陈邻身后蓦然出现。然后陈邻就要似小花一般尖叫着尽找大树躲避,其身后重新取出的暗红盾牌扣在背上,活像一只灵活的乌龟。
当巨隼在前方调头,重新向陈邻飞来之时,又有密密麻麻的飞忍迎面而来。陈邻不止要躲避被座隼溅起的飞雪枯枝与败叶,身体在风刃中穿梭前进之时,还要将身上的所有甲符取出阻档风刃,这种遭遇当真很不美好,只是往来两次,陈邻身上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可这只鹰隼为什么要袭击自己,而且还如此不依不饶?”陈邻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悲催地看看身上淌血的伤口,强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向前奔跑,小心翼翼着尽量不被那冷冽的风刃所伤。陈邻所过之处,还有他尚没有经过的前方,一片狼藉。
就这样,从晚上一直跑到朝霞满天,陈邻至今已经服下了三颗玄元丹。他怎么也不会料想到,自修仙以来第一次被逼着服用丹药,竟是拜一只巨隼所赐。关键是他逃了一个晚上,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它了。
此时的他脸上有数道纵横交错的血口子,其中几道犹有鲜血沁出。他的头发早已散乱,束发的绳带早已脱落不知去向。他的衣服已经破损地可以当布条了,一些破损处能看到白色的里衬,一些能看到里衬下面的皮肉,更有一些破损处,可以看到皮肉被割出口子,有血迹流出。更有一些破损处,可以看到破开的皮肉竟翻着口子,伤口太深了。
吱吱!小花突然惊声尖叫。
“怎么了,是前面又有三阶妖兽了吗?”陈邻急急问道。纵然有玄元丹补充法力,而且他也习惯了晚上以打坐代替睡觉。但这一夜逃跑,陈邻已经双目泛红神色疲惫。他逃了一个晚上,期间遇上过数次妖兽,但都只是初阶或者二阶,陈邻如今急着逃命,不敢再撩拨其他妖兽给自己添麻烦,往往是小花刚一发现他立刻调转方向。
但这次小花的叫声有异,令已经是惊弓之鸟的陈邻忍不住心里开始活泛,他想祸水东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