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院子,院中的假山花园,小桥流水以及亭台楼阁还没来得及映入眼帘。陈邻突然心生警兆,未待他有所防备就感到一阵劲风袭来。陈邻吃了一惊,正要取出铜镜,却意识到已然来不及,当即一个前滚翻滚狼狈不堪地滚出一阵,不料偷袭击比他迅捷了太多。他的手距离铜镜还有数寸,就感到脖子一凉。
熟悉地香味窜入鼻中,陈邻暗松口气,半蹲于地艰难地转过头,迎着唐可邻冷峻的俏脸,牵扯一下脸皮咧出一个难看的笑,道:“唐姑娘,在下没得罪你吧?”
袭击他的,正是唐可邻。
哼了一声,唐可邻收回宝剑转身向陈森的房间而去。陈邻莫名其妙地跟上,道:“唐姑娘,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我改。”又哼了一声,唐可邻已经进了陈森的房间。
陈森还是那样别扭着自己,见唐可邻脸色不对,向陈邻频使眼色,奈何陈邻根本不懂其意。
“陈大当家,我,我哥怎么样了?”陈森的房间里,且漓傻笑着抱着腿坐在椅子上。陪着且漓的林琳,见陈邻进来轻声细气地向他问道。
“这个”陈邻有些为难,求助地看向唐可邻,但唐可邻上上下下盯着陈森看了一会,道:“陈森的伤你自己治。”然后找了个位子自己坐下。陈邻看看林琳,又看看唐可邻,将祭坛里发生的一切,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竟添油加醋地向林琳说了一遍。
林琳听完,终究兄妹情深,对林冲之死低头流泪之时,陈邻转头看向了唐可邻,终于知道了刚才讲述之时,将自己说地光辉伟大的原因所在了。他想在唐可邻面前表现一番。
唐可邻臭着脸听着陈邻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见陈邻当着她的面,也敢将一些属于她的亮点强加于自己身上,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唐可邻心中一动,立刻想起了另一件事。当日吸引了她的那件法宝,会不会真的被陈邻所得?或者说,那件法宝根本就是铜镜?
林琳忍了一会还是难以无法接受林冲已死的事实,抹着泪离开房间找地方哭去了,且漓见林琳哭,自己也抹着眼泪随林琳一起离开,唐可邻狠狠地看了陈邻一眼,道:“你这说谎的本事张口就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向你打听的那件法宝,想来也落入你手中了吧?”
陈邻张口结舌,那青阳塔正如他向师父所说的那样,他还没来得及生出觊觎之心呢,就突然出了那样的问题,如今更是莫名其妙地进了他胸口的长命锁中。在陈邻心中,如果他可以取出青阳塔,便是送给唐可邻又如何?大不了回青阳宗之后,就说师父与人交战而将青阳塔遗失,反正死无对证,凭着他的说谎功力将此事圆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他胸口的长命锁于他太重要了,先不说它能够轻意收了青阳塔,这枚长命锁很可能是他们老陈家祖传之物,他不敢将一切对唐可邻和盘托出。
正要解释,却见唐可邻已经扬长而去。
陈邻莫名其妙地看向陈森,道:“唐姑娘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何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就算唐可邻确定他得了青阳塔,也不至于对他如此态度吧,怎么也该听听他的解释才对。
“咳,大哥。”陈森轻声道:“刚才林琳姐和唐姑娘咬耳根子,我偷听到她似乎对唐姑娘说,韩梦怡筑祭坛,是为了重新长回蛋蛋。”
原来如此。陈邻一阵无力,刚才他脑子抽筋的添油加醋,令他在唐可邻心中的形象,恐怕被说谎和韩梦怡的蛋蛋败坏光了。
在陈邻坐在陈森床边,一边暗自神伤着自己的形象,一边帮陈森检查伤势之时,历州城却沸腾了。
历州人终于知道,当日的陈大当家,请了仙人帮他得了城主之位。但陈大当家高风亮节,竟然将城主之位让给了陈磊。什么?陈磊是谁?陈磊就是被韩梦怡每天鞭打的那一位,他从小追随陈大当家……
而且陈邻的那几句“我王有令”乃是以法力送出,他还没有让全城百姓都听到那些话的本事,却也因此令城中百姓更加沸腾。一时间相互打听者有之,相互庆贺者有之,相瓦抱头痛哭者有之。人们听一些贤达之士捋着胡须解释这几条法令,思虑着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城中随处可见人们扎堆的情形,间或还有赞叹与惊呼声传出。
但不管怎么样,城中百姓都知道了一件事,历州又换天了,这一次再称呼历州之主时不叫城主,也不叫君上,而是我王!
当郑墩子、吴四儿和城外的马涛,听说城主府换了主人之后,立刻前来相见。城主府侍卫当然不可能让他们轻易进来,还好他们带了小花。
小花已经闻过陈磊的衣服了,这次很轻易地闯进议事厅将纸条给了陈磊。然后,三人和小花一起进了这个小院子找陈邻。
陈邻对小花那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听吴四儿等人说,小花竟跑回钟粹楼找陈磊,更是将他气地不行。还是吵闹声惊动了唐可邻,被她提醒,小花可能不认识陈磊。陈邻这才想起,当日他去见陈磊的时候,小花喝醉了。
拉不下面子的陈邻,面对着唐可邻狠狠地眼神,只好努力教育小花,以后不可再喝酒误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