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卫大统领年之焕,以及如今刚吃了败仗的鄂城右骁卫大都督李放,他们的族人,他们的旗号都出现在城下了。
“三千、三千、六千、八千,”陈邻的声音以法力送出,令城下军队便是身处最末尾的一些老弱,也能听地清清楚楚。“樗里显、方寻、李琛,好,你们很好,你们带了这么多人来见我,是真想为我效力呢,”陈邻厉声喝道:“还是前来向我逼宫!”
轰地一声,城下数万人一起轰鸣,就边城墙上随陈邻一起来的官员,也哗然四起。这个时候,陈邻不应该出言安抚,向所有人保证一切依旧的吗?陈邻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将事情挑明?
轰地又一声更惊人的轰鸣声响起,樗里显、年子华、方寻等骑着马的贵族,更是在战马希律律的嘶鸣声中摔下马来。
却是远处一道绿芒,自城主府方向璀璨着向这里而来。唐可邻,她清冷着俏脸,驾驭着绿叶如广寒仙子般从天而降!
这一刻的唐可邻美地令人不敢直视,城中喧哗鼓噪,因为城主百姓真的看到有仙人从天而降。他们看向南城墙,虽然看不到唐可邻,却不妨碍他们幻想着美好。
与城中百姓不同,城下军士,包括樗里显、李琛等人,接触到唐可邻清冷的目光之后,迅速地各自低下头去。他们突然感到有些自惭形秽,在一身湖绿衣衫的少女面情,他们感到自己一身粗鄙。
就连城墙上的军士,与随陈邻一起来临的官员,也低下了头。他们刚才还想着,如果陈邻激怒了城下这些杀才,到了谁能够成为历州真正的主人?他们想着城下这些贵族的喜好,正在琢磨着如何投其所好,然后在新主子那里得个高位。
“你怎么来了?”陈邻没有低下头,唐可邻是很美,这一点他昨晚在深渊里就知道。但唐可邻并不是清冷的性子,如今崩着脸的样子,似有人气着她了。
“没事,你这边怎么样了?”唐可邻敷衍一下,立刻将话题引开。
此时城下一片混乱,不少骑着战马的贵族及族中子弟正在安抚着战马,然后偷空向城墙上瞥一眼。寻常军士低垂着头,有些尚能稳住身子,但也有很大一部分连连后退,然后踩到身后之人一起滚作一团。
“全都给我安静!”唐可邻身为凝气七层修士,拥有神识且熟练掌握着神识之力。一声喝斥之余,更是神识蓦然暴发,将正在嘶鸣的战马强行压制,令它们瑟瑟发抖着,却也安静了下来。
唐可邻的神识如果用在眼前这些凡人身上,其实并不能造成如今的效果。别看只是凡人,比起毫无灵智的战马,唐可邻想要以神识压制远没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待城下终于安静,陈邻的声音以法力送出,道:“自今日起,废历州城主封号,而陈磊,就是这历州,就是这天坑之地第一位王!”
“我王有令,今贵族子弟或数十或数百,而世子只立一人,余虽骨肉,无尺寸之地封,有违我王仁义,有违族长慈爱。自今日起,各贵族封地,由族长均分族中子弟,只需呈文供王府存档!”
“什么?”樗里显失声惊呼,怒道:“我乃嫡长子,其余兄弟想要封地可凭本事去争,凭什么与我均分封地!”
“我王有令,各地豪强私占土地,令万千农夫无立锥之地,今当均田!”
“不可!”方寻抗声道:“我家土地全是以真金白银向农夫买来,何来私占一说?”
“我王有令,自古赋税出自农夫,而农夫所占之地不足十之一、二,自今日起,官绅一体纳粮!”
“凭什么?”张明诚大声抗争道:“我张氏子弟世代为历州流血,拿命换来的土地还不能有点优待吗?”张氏是百里俱城主的左备身大统领繁衍而来,且重率军造反之后,张氏率先投诚,因此直到如今仍然根深叶茂。
这些贵族往日里连绵着屋舍,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们的子弟进入军中,最低也是一个陪戎校尉,比林冲拿命争来的御侮校尉还要高一阶,已经习惯了作威作福。
陈邻本不想这么早宣布这些改革,他原是想留给陈磊徐徐推进的。但是如今数万大军兵临城下,如此强大的威势,令陈邻有些怀疑,陈磊便是穷一生之力,能不能将这些事情做好?
“我王有令!”陈邻不管城下的嘈杂轰鸣,他的声音仍然平静而有力的,传进所有人的耳中,道:“仍有七家贵族没有前来,着方寻为主将,李琛、候敬堂、孟浩然……为副将,各率本部前去将那七家夷灭!其家中所得,由如今十二家共分!”
“我王有令,樗里显、年子华、张明诚……单人独骑,来王宫议事!”陈邻说完,看都不看随他一起来的历州官员的抖若筛糠,拉着仍然晕乎乎的陈磊,向城下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