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那些向他攻来的各种术法,但凡接触到铜镜光芒着,立刻如雪遇骄阳一般,在这金黄的光芒中尽数湮灭!
血色蚯蚓怒吼一声,它这一番不计后果的攻击,在陈邻那里没有丝毫效果。反而被唐可邻抓住机会,宝剑自其身上一穿而过。
黑色的血液飙飞,却不及蚯蚓心中之痛。因为在陈邻终于以铜镜碎片,尽数阻档了蚯蚓攻来的术法之后,血池里那只黑木匣子,在铜镜碎片光华大盛之际,突然呯地一声匣盖打开。
从里面,飞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向着陈邻这里激射而来。
“小心!”唐可邻一剑将蚯蚓洞穿,为了扩大战果巩固战果,她一拍储物袋有火云符飞出,正控制着火云尽数覆盖着蚯蚓全身,不凑巧之下来不及帮陈邻档下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血色蚯蚓在火云中又是惨叫又是怒吼,而且在平台上来回翻滚,似从身体到内心,都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陈邻至今不知道铜镜碎片的极限在哪里,他刚才见血色蚯蚓攻来的术法太密集,多到他用尽一切办法也根本难以躲避的地步。不得以将全部法力,尽数渡给铜镜碎片,他期待,乞求铜镜碎片能帮他挡住那些术法,让他有机会从这里活着出去。
直到铜镜碎片真的挡下了那些攻击,陈邻正要松口气之际,唐可邻的提醒突然灌进耳中。与唐可邻的紧张不同,陈邻看着向他飞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心中并没有多少危险的感觉。甚至,他不合时宜地,于此时竟有了似曾相识之感。
轰地一声巨响,连陈邻都有些脑海轰鸣站立不稳。唐可邻更是在这轰鸣中檀口一张吐出鲜血,正在地上翻滚嘶吼的蚯蚓,一边竭力压制身上的火焰,一边在这轰鸣中身体龟裂。
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两块碎片融合时产生的巨大波动,对陈邻的影响最小,唐可邻次之。而血色蚯蚓,竟似承受了最大威力一般,在陈邻和唐可邻两人耳中嗡鸣暂时失聪之际,血色蚯蚓正在非常凄惨地嘶吼,其身体更是不断崩裂又愈合,然后再将崩裂!
这祭坛深渊里,那八条栈道竟同时有两条出现裂缝,刚才陈邻用来阻档石匠的那些土墙,原本在法力不济之后会自行消散。但是在这一声轰鸣中,土墙瞬间没了踪影。还好,那些石匠,连带着只被陈邻坏了丹田没了内力的林冲、韩梦怡以及数十军士,早在血色蚯蚓发狂时就已经被它的术法撕碎!对陈邻来说,林冲与韩梦怡死不死的没关系,只要那些石匠不是死在他手里,他就可以心安理得。
这一声轰鸣巨响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场中三人在天旋地转中简直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待轰鸣之声渐渐消散,深渊顶上不再掉落石块之际,三人中陈邻率先清醒。
铜镜碎片虽然残缺,却是陈邻修炼至今,唯一的一件法宝。青阳塔不算,那玩意属于青阳宗。他胸口的长命锁不算,他至今不知道如何取用。这样一来,就足见铜镜碎片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当耳中嗡鸣稍稍止歇,陈邻立刻关切地向铜镜碎片看去……
好像。陈邻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时,好像,铜镜碎片大了一些。之前只有巴掌大小,如今竟有两个巴掌大。镜片周围似被小花啃过一般有许多豁口,但光芒耀眼夺目,也就陈邻看去时,才不太受影响。
铜镜碎片在动!
陈邻又想揉一下眼睛,但他忍住了。如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铜镜碎片,它确实在动。似乎,有两块镜片正在相融。陈邻想想刚才那块黑乎乎的东西,那不就是他初见铜镜碎片时,那种其貌不扬,甚至拿到手里还有些膈应的样子吗?
“怎么回事?”唐可邻也终于在这巨震中清醒过来,但她问的不是刚才的巨震,而是问陈邻,为什么会比她早恢复过来。
“你是谁?”血色蚯蚓也恢复过来,它向铜镜看去时,铜镜正在融合,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看着铜镜融合的陈邻。但是它问出这句话时,却显得异常虚弱。
“我叫陈邻,当初与你在郧阳城南森林里生死大战的,陈芳的徒弟。”陈邻仍然看着铜镜,他如今尚不知道因为两块铜镜碎片的融合,不止令他们头晕目眩甚至失神,还因为铜镜碎片的融合,血然蚯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陈芳?”血色蚯蚓的声音仍然虚弱,道:“我不认识什么陈芳。我是谁,碧落镜为什么在你手里?”
“既然你能确定这块镜子就是碧落镜,那你就是董千里。”陈邻还是没有去看蚯蚓,他刚才看向镜片之时,融合就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到了如今,镜片光芒已经开始柔和,陈邻下意识的,似福至心灵一般伸出手,那离他尚有一丈之距的,融合好的铜镜碎片,竟温顺地向他飞来。
落在手中,陈邻再看去时,铜镜已经不再是两个巴掌那么大了,如今也就一个半巴掌的样子。
“我是董千里?”血色蚯蚓疑或着喃喃道:“这个名字很熟,但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