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规律的,一旦到了月圆之夜,我就全身血液臃肿而且冰寒。”唐可邻脸上现出惊恐之色,道:“每次发病之时,之时……那种痛苦我已经经历了四次,可至今我无法将其描述。我只是感觉,全身血肉,经脉、骨骼甚至骨髓灵魂,都在痛!”
唐可邻身子有些颤抖,似那种痛苦只是想想,就让她难以承受。
陈邻立刻想起了在集英殿唐可邻的异常,原来她那个时候竟发病了。
“唐姑娘说的,毫无规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进入集英殿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要发病了?”陈邻想起唐可邻在集英殿的时候,明明很小心谨慎,以打坐准备对抗发病的样子,对她说的毫无规律有些困惑。
“是毫无规律!”唐可邻肯定道:“这四次下来,每次都是在午夜时分才发病。但只要是月圆之夜,便是没有发病的时候,我也会心烦气燥甚至心有戾气!”
陈邻打个冷战,当时在集英殿里,唐可邻只向他打出了一道定身符,看来还是非常客气的做法。以唐可邻当时的状况,在心有戾气之下一剑把他杀了,恐怕他也只能白死。
“怎么,怕了?”唐可邻仍然看着蚯蚓,但目中余光却看到了陈邻的不自然。
“咳,唐姑娘刚才说,你来禁灵之地是为了治病,与那只大蚯蚓有什么关系?”陈邻掩饰着问道。
“与蚯蚓没关系,但是与祭坛底下,那可能的封印阵法有关系。”唐可邻道。
上古大能封印了那个大凶之后,在世间留下了各种传言。有传言说禁灵之地有上古大能留下的法宝,也有传言说这里有上古大能留下的功法秘籍。而唐可邻在意的,乃是传言虽,这里有上古大能留下的关于各种体质的资料,并且这些资料里有相应的修炼功法以及医治之道。
“怎么可能?”陈邻首先不信道:“上古大能既然封印大凶,就不可能想着让其他人进入这里破坏封印。又怎么可能将什么法宝、功法、秘籍四处宣扬?”
“当然不是上古大能宣扬出去的,而是那大凶的麾下,为了营救其主而散播的谣言。”见陈邻似有话要说,唐可邻道:“你是想说大凶的麾下不可信?”
见陈邻点头,唐可邻道:“不,至少封印大凶之时,定有法宝在此镇压!而上古之时没有纸笔,那些大能仙人们,经常拿一部石刻的经书就当法宝去用了。因此有法宝,就很可能有秘籍,以及我所需要的治病之法。”
陈邻摇摇头,看看乍听此消息而目瞪口呆的陈森一眼,又想起一事,问道:“唐姑娘刚才说,为了不让灵气为大凶所用,上古大能在这里布下阵法。”陈邻道:“可你刚才也说了,任何阵法在时间的侵蚀下,封印都会减弱。那这么长时间下来,为什么阵法还在镇压着大凶?”
蚯蚓已经活动好了身体,其肥胖的躯体如今已经非常灵活,甚至可以首尾相连然后盘旋着,其嘴里有雾气黏液喷出,看地陈邻又一阵膈应。
“你是想说,阵法没有灵气滋养,为什么还能困住那凶物?”唐可邻看了看陈邻,有些怜悯地道:“你难道不好奇,天坑之地为什么只有三座城,而且是先有城主府再有城池的?而且你难道不好奇,天坑之地为什么从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一统?难道你就不好奇,郧阳的韩梦龙,为什么要造他爹的反吗?”
见陈邻似真的不知道,唐可邻道:“那是因为三座城主府,就是镇压凶物的三处阵眼,而凡是进入城主府的人,都要发动战争以确保经常死人,因为这三座城主府有惑人心智之效!”
唐可邻道:“天坑之地,本身就是一方祭坛。祭品,就是天坑百姓。而维持阵法运转的,就是一种献祭!”
轰地一声,陈邻脑海嗡鸣阵阵,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倒退数步。当日在山上,他听说韩梦龙突然出兵,占了独龙坡大营之时也很意外,他确实想不通韩梦龙这么做的目的。但很快的,通过板牙等人的消息,以及他自己的理解,他帮韩梦龙找到了理由。
可如今呢,唐可邻却说,这完全是因为城主府的惑人心智!
而且,三城常年都有战事发生,那不是各城之主主动发起的吗,难道也是因为城主府的惑人心智?
更令陈邻难以接受的,他竟然被当成了祭品,只要他死了,就算是献祭,然后为一座该死的阵法提供力量,以镇压另一只该死的大凶!
那么布下阵法的上古大能,他们如此邪异的行事,与大凶有何区别!
最重要的是,生活在天坑地界过亿的人口,与刚才被夏候奋献祭的那些石匠,有何区别?那些石匠,直到如今仍然不反抗。而天坑地界的人们,被献祭之时又有哪一次反抗了?陈邻甚至想到,他是主动去参军的,也就是说,他是主动想要成为祭品,然后兴高采烈地上战场被献祭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