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弟子已经掌握了火球术、冰锥术、草缚术、金箭术、土刺术还有风刃术。”为了给师父一个交待,也为了给自己打气,陈邻将这些他已经掌握的术法一股脑地,全向陈芳坦白。
这些术法在陈邻看来威力异常惊人,比如他将一道冰锥术打进一道山石中,结果那块足足三百斤的巨石先是被冰锥刺出了一个小洞,然后小洞周围出现裂纹。接着,裂纹越来越密集,到了最后在陈邻目瞪口呆中,那块三百斤的巨石竟在他眼前变成了碎石渣。
然而师父并没有陈邻想像中的那种开怀,想想也是,陈邻在师父的指点下掌握这些术法,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而且这每一道术法,以他如今的修为程度,都是只能勉强打出三道而已,这样的成绩,确实没有多少可称道之处。
松鼠小花这些日子里过得非常快乐,每天随着那些制盐的妇人们去红土断崖那里。庄子里的几条土狗,被小花指挥地团团转。
小花的这些行为,也是陈邻默许,甚至要求的。因为自小花来了之后,那些土狗就不再有禁地。而师父陈芳,如今听不得丝毫犬吠声。之前好几次明明已经服了安神药,却在听到远处几声犬吠声之后立刻惊醒。
半个月之后,山里各色野花开地正艳,蜂儿蝶儿在山花丛中追逐打闹。小花也不时参与其中,将自己腹部唯一的一片白色毛发,在花丛中染地花花绿绿。
板牙等人又回来了。
“小先生,鄂城出兵了!”板牙道:“鄂城出兵三万,主将是左骁卫大都督李放!”
“李放?”陈邻有些意外,当日他不是护在且淹身侧的吗,他竟然没死?
“是的小先生,正是原历州左骁卫大统邻李放。听说当日战到最后,这位李大统领在战场上降了韩元化,并且帮韩元化迅速收拢了历州败兵,因此受到韩城主重用。”富贵接着道:“只是以骑兵攻独龙坡大营,这位韩元化城主是怎么想的?”
“当是韩元化对自家这个忤逆之子,也有些无可奈何吧。”陈邻想了想,问道:“李放屯兵之后,并没有对独龙坡大营发起进攻吧?”
“是啊,李放并没有急着攻打独龙坡大营!”山民里,只有富贵以前在郧阳军中担任过伙长,稍懂一些军中之事。此时也只有他才能回答陈邻的问题。
“这位韩城主到底是父亲,还舍不得对自己儿子下手。”陈邻脸上露出冷笑,道:“可他如此作为,不止助涨了韩梦龙的野心,还帮郧阳上下鼓舞了士气。”
“没有在第一时间以雷霆手段一举击破韩梦龙,呵,山下热闹了。”陈邻冷笑一阵,却又神色黯然地道:“只是韩家父子过家家,却苦了三城百姓!”
板牙等人没有想得太远,但陈邻却是知道,此战不论韩梦龙胜还是韩元化胜,都免不了要拿普通百姓泄愤。以前陈邻还有雄心壮志的时候,他对这种血与火的战场还有些迷恋。但如今正如师父说的,他已经志存高远,以俯视地姿态看向如今天坑地界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就有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又是半个月后,已经到了暮春时节,一些小树上长出了青涩的果实。陈邻让山民制出了一张摇椅,陪陈芳坐在院门外晒太阳。已经没了牙的陈芳,看着山间蔬林中那那青涩的,甚至表面还带着细细绒毛的果实,竟止不住的流口水。
陈邻看看已经更显瘦小的师父,看看其目中的渴望,心中再是复杂,还是手脚麻利地攀上一棵杏树,挑几棵大的摘下,捧在手中递给师父。
师父已经没了牙,将青涩的杏子含在嘴里只能当糖。可杏子不是糖,含在口中再长时间也不会化。陈邻额际垂下的几缕头发,似遇到了风一般轻轻摆动,而他手中棒着的杏子全部被分成了均匀的四瓣。
陈邻将这些被他以风刃术切开的杏子重新递给师父,被其放进嘴里,然后瘦削的脸上一阵扭曲,却又很享受似地长呼一口气,道:“青阳宗有很多处灵果园,你回了宗门之后,最好领一份看守果园的差事。只是除除杂草,施些肥料,再担灵泉好生灌溉就算完成了任务,比种灵米种灵药更轻松一些,所得宗门奖励也更丰盛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