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邻大喊一声,脚尖一挑一颗松塔向着松鼠疾驰而去,眼见着就要正中目标。那松鼠蓬松的尾巴一阵炸毛,向着陈邻龇牙一下,然后咻地一下迅速没入篝火光芒之外。
陈邻呆了一呆,刚才怎么回事?大熊和满仓看向陈邻,有些不知道这位小先生发的什么疯,好好的盐堆,竟被他用松塔踢地,有一些已经飞出布块之外。
“刚才有松鼠在偷吃盐!”陈邻见二人看向自己,向他们解释一下又往松鼠逃走的方向看去。只是如今已是后半夜,今晚月色黯淡,在这茂密的松林中全靠着篝火的光芒,又如何能找到松鼠的踪影?
“小先生,那个,”满仓有些迟疑地看着被破坏的盐堆,道:“其实松鼠吃不了多少盐,它吃就吃吧,没什么的。”
旁边大熊附和地猛点头。
他们二人不愿将制好的盐包起来,因为他们看到盐堆在慢慢变地规模可观,浑身就会充满了力气。而如今的事实是,松鼠确实吃不了多少盐,反而是陈邻这一脚……那一斤的盐堆如今能少了一半。
陈邻相信,满仓二人是因为自己帮他们制到了盐,这才强忍着没有发作。不然以他们对盐的执念与在意,换了是他们家的小子,这会一定会老耳光招呼。
可刚才那只松鼠是怎么回事?陈邻如今也算是武者了,再拿眼花来解释连他自己都不会服气。那么刚才那只松鼠,真向他龇牙了?
这世上,哪有松鼠敢向人龇牙的,还真反了它了?
陈邻向满仓二人保证,再有松鼠来偷盐,他绝对不管了。这样负气的话,让满仓二人一阵无语。有松鼠来偷盐,只要大声喝斥一下,松鼠还不夹着尾巴逃跑,至于如此生闷气吗?
摇摇头,二人相视一眼,想想陈邻如今可不是他们的俘虏,而是陈先生的弟子。更何况还教了他们制盐术,只好埋头继续制盐。
而陈邻吃饱肚子,坐在松塔堆的边上剥着松子,慢慢地竟打起了盹。
早上醒来时,满仓和大熊已经制出了能有五斤盐了,白花花地堆在布块上,很有喜感。但二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邻睁开眼睛的时候,见他们正挖了一团雪就那么塞进嘴里权当喝水。
打个激灵,陈邻也用雪胡乱地洗把脸。想要吃中餐的时候,自然地看向了自己的零嘴。
一声悲愤的惨叫在松林里响起:“我的松子、我的松塔为什么没了!”
满仓和大熊一起向这边看来,他们没看到松子,至于松塔,并不是没了,还剩下一点。但他们再是迟顿,也可以看得出来,陈邻昨晚收集到的松塔能有十来斤,如今剩下的有三斤就算谢天谢地了,也难怪陈邻如此悲愤。
同时他二人想到什么,立即看向盐堆。还好,盐堆上虽然有细小的爪印,但没有少多少。能想到盐堆,他们当然也能想到陈邻松塔变少的原因。
还真有松鼠如此了得,那可是少了足足十斤的松塔啊,这得多少松鼠过来搬运?
陈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松鼠给欺负了。而且长这么大,也就初进历州被人欺负过,等他有了地盘之后,什么时候受过如此欺负,特别是只要一想,欺负他的竟然是一只松鼠!
这一日陈邻的脸臭了一整天,回到住所的时候脸色仍然没有缓过来。原本满仓和大熊是想早点回来的,已经制出了五六斤盐,省着点够全庄子吃两天了。回去之后再带几个健壮的妇人一起来制盐,收获肯定要好很多。
但陈邻郁闷地想吐血,使着性子不愿回去。他愣是在松林里拍打着松树,将那些受了惊吓胡乱逃蹿地松鼠追地满树林的奔跑,直到双手出血这才作罢。
陈邻这一通发泄很有好处,只看他身后背着的近三十斤松塔,以及满仓和大熊身上带着的数十只松鸡,就知道他的双手出血很有效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