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大惊失色地,与陈邻一起回头向后看去时,只见无边无际的蓝色浪潮正在向着他们狂飙而来。鄂城军袭击了历州大营,如今其大队人马出现在这里,说明留守大营的且重、袁其刚,以及整个右威卫一万军士已经凶多吉少!
“怎么办大哥?”陈森急切地问道,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陈森瞬间没了主意。
“走!”陈邻爆喝一声,伸手牵住陈森的马缰就要向着右前方落荒而逃。他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他希望刚才眼睛余光里看到的那道绿色光华,是天上的某尊神灵给他的指引。
陈邻拉了拉缰绳,却没有拉动,反而他自己差点因为这巨大的牵力而摔下马来。回过头怒视着陈森时,却见他双腿夹紧了战马,正在努力探出手去够且漓的马缰。
且漓终不如陈邻和陈森警觉,刚才向中军而去时,陈邻二人听了传令兵的军情瞬间就停下了马。而且漓是让战马还走了两步,才失神之下停止催动。因此陈森与且漓之间,隔了近两米的距离。
“且漓!快过来!”终是够不着且漓的马缰,陈森大声向乍闻此讯正在出神的且漓吼道。
这时,刺耳的鸣金声突兀地响起!陈邻嚯然看向鸣金声起的方向,那里不是历州的中军,而是历州军的最左边数里之外,那里是鄂城军的方向!
陈邻又猛地看向战场,果然,突然响起的鸣金声,令历州军士有些进退失据。而反观鄂城军士,似得到了某种信号,在各自队正御侮校尉的呼喝下,在满战场的历州军士茫然无措中重新集结。
而此时,郧阳城头的军士,也忽啦啦多出了无数,且肆无忌惮地将身子暴露在垛墙之外,似正在排着队列走下城墙。
阴谋,今天的一切,都是鄂城和郧阳提前设好的阴谋!
他们竟然提前设下如此陷阱,以郧阳承担如此重大的损失而算计历州!
不对!郧阳也被算计了!今日之后,鄂城韩元化,这个弑父之人,将同时得到郧阳和历州!因为郧阳的损失太大了,开战之前郧阳便是有百万大军,如今他们也只剩下正向这里全速而来的,原本镇守郧阳隘口的援军。因为郧阳城中如今的兵力,全是新兵!
“报——”且漓已经失神,愣愣着正要拨转马头时,又一道长音,与刚才那个传令兵前后脚而至。
“报大司马!鄂城贼子韩元化说,他们于十日前,已经攻下了历州城!城主……”
刚才一连串消息,令且淹身子摇摇晃晃,还是身边林书浅离地最近伸手扶着他。只听且淹大喝道:“城主怎么了?快说!”
“韩元化袭营,城主和袁大统领率军抵抗,两人都被鄂城贼所杀!”传令兵悲声道:“大司马,城主死了!”
“胡说!来人,杀了这个乱我军心的贼子!”
“爹——”且漓本已拨转马头,听闻此言悲叫一声,却是手上用力,将战马掉了个个儿,竟要向营地奔去。可那蓝色浪潮,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一箭之地!
“且漓不可!”陈森跳下马来,在且漓尚未来得及催动战马的空档,一把抓住她的马缰向着陈邻而来。
“陈邻、陈森,保护好且漓!”且淹的声音震地陈邻耳膜生疼,只见且淹拔出腰间配刀,身子转过来直面着冲击而来的鄂城军,大喝道:“左右备身,右骁卫,随我杀敌!”
此时,别说且淹,就是林书浅樗里显也顾不上还在战场上已经军心涣散的军士了。而陈邻更是知道,那些军士是真的招不回来了。因为郧阳城的北大门,已经打开。
“陈森,快!我们快走!”陈邻匆匆向且淹点点头以示答应,然后骑在马上催促着陈森。而且漓此时又使起了性子,竟扬起马鞭作势就要打陈森。
“且漓!”陈邻身子太矮,而且这几天为了给陈森留下空间,并没有骑过几次马。他怕下了马之后因为紧张,就再也上不去了。此时只能骑在马上向且漓喝道:“快点过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终于把且漓拉到了近前,陈森将其马缰交给陈邻,自己也翻身上马正要驱马而行。却不料有箭雨已经袭来,甚至好几支简,是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去的。
“白马!”陈邻也被袭来的箭羽吓了一跳,看一眼且漓的白色战马,一边催动战马一边咬牙切齿道:“韩元化好深沉的心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