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咦,且漓小姐?”陈森似看到且漓一般,吃惊地道:“你怎么在这里?哦,你在这里做什么?”
且漓此时当真是羞愤欲死。她昨夜丑时果然在爪牙的怂恿下,跑来惩治陈森。因为她的那些爪牙说到了丑时是人最犯困的时候,想法是很好,奈何她本人无谋,爪牙更是无能。或许是出于保护她的想法,其他人将她护在了最中间。
然后,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踩中了机关,只是瞬间其他人全都消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留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郧阳连下了两个多月的大雨,导致如今湿气异常严重,到了晚上更是有大雾升腾。等她终于心惊肉跳地,借着朦胧的弦月看清自己的处境,当时就崩溃了。因为陈森陈邻的出身,配一些特殊的药物并不难,她的那些爪牙,似全都瞬间昏睡一般,根本叫不醒!
且漓是要面子的人,开始时还在想着,陈森帐前设了陷阱,那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肯定要出来察看。但且漓马上想到,她刚才吓地没有出声,而她的那些爪牙此时更是毫无动静。因此,设下陷阱的人,可能真的没有听到。
因此,且漓还轻声向帐内呼叫,因为她怕惊醒了其他人。她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喊叫陈森陈邻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
如此羞愤交加数个时辰,到了军中号角响起,开始操演的军士们越来越多,且漓心中的怨怒更是直欲喷薄而出。
陈邻并没有立刻救且漓出来,他刚才在人群中看到了且淹身边的侍从许强,而许强此时站在一个老者身后,一副很恭敬的样子。
“许兄,怎么连你也惊动了?”陈邻要先探探口风,如果许强是奉了且淹之令来的,那接下来陈森的一系列举动就只能停下来了。看向可以令许强谦恭的老者,陈邻笑着问道:“这位长者恕邻眼拙,竟不知如何称呼。”
“喂!陈邻,你还不来救我?”且漓见陈邻竟跑去与人拉家长,气的声音都尖了。
“陈兄客气了,这位是家父,在城主身边伺候。”许强向陈邻介绍完,又向其父道:“爹,这位就是我之前向您提起的陈少史,且睿公子的大伴。”
“许叔!?许叔快来救我!”敢情且漓刚才一直没有看到许世安?但陈邻随即恍然,他现在是武者,在清晨的雾气里能够正常视物。但且漓可是普通人,而许世安又是躺在人群里,且漓没有发现他也是可能的。
“原来是许叔父,还请许叔父恕陈邻冒昧。”许世安,陈邻之前听说过,此人也是委身为奴,之前一直留在且重的老家桃溪村。虽然是奴,但此时的陈邻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因为许世安的主子,是且重。而且陈邻称许世安为“叔”,也不是自降身份,因为他是且睿的大伴,从且睿这里算起,陈邻称许世安一声“爷”才算合理。
“嗯,陈少史客气了,只是如今秋寒露重,且漓小姐被冻了一晚上终归不好吧?”许世安对陈邻的恭敬并不在意,其实他对任何人都可以不在意,因为他的主子是且重。
“叔父不用多虑,那可是且漓小姐啊,在下再鲁莽,也不敢让且漓小姐有事。”陈邻向许世安指道:“叔父请看,且漓小姐将身上的甲胄御下来了。那不是她怕冷,而是且漓小姐穿了貂皮褙子。”
随着陈邻的解释,许世安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神情稍霁。很是慈祥地道:“且漓还是这么爱胡闹,陈贤侄多担待一点。”
“不敢,叔父言重了。”陈邻这下才松了一口气,通过许世安这句话,他已经可以确定,且重和且淹都还不知道且漓正在这里受罪。或者说,他们认为且漓如今的下场,完全是她一惯的任性造成的。
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且漓眼下的状况肯定是拜陈邻和陈森所赐。虽然没有证据,但且漓带着一帮爪牙来到了陈邻帐前,而陈邻大晚上的不在自己帐内休息,反而去了林冲大帐。这是陈邻和陈森设了套,就等着且漓来钻,而问题是,且漓真的一头钻进来了。
“许叔,快来救我!”且漓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许世安到底是且家奴仆,见不得且漓如此凄凉,因此刚刚已经稍缓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僵了起来,并且目光严厉地看向陈邻。
陈邻见陈森始终没有走出大帐,正要自己去帮且漓脱离“险境”。恰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
只见陈森正骑着棕色战马,一手牵着黑色战马向着里得得而来。见有人挡道,远远地翻身下马,两手各牵战马向这里走来。
随着陈森的走近,人们看到这两匹马身上汗津津的,明显刚剧烈奔跑过。这说明陈森在他们没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出了大营。而且漓刚才一直向着大帐大吵大闹……
包括许世安在内,大家都发现,陈邻和陈森真的把自己择的很干净,至少从道理上来说,且漓如今的下场,与这二人无关。
“陈森!你跑哪去了?”且漓恶形恶道:“你没见我被困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