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陈邻长出口气,他因为父亲之死,对于陷入绝境的人有着本能般的感同身受。陈森没能杀了那爪牙,但中了陈森的裂碑手,活着的这几年,每天都只能在呕血中痛苦地渡过。
如今听了陈森的解说,陈邻心中怒气才稍解。但随之而来的,陈邻怒道:“你这哪是让且漓记住你了,你这分明是得罪且漓了。而你现在还老神在在地躺在这里?”
陈邻的怒气是有根据的,如果只是且漓的话,以她的心思示必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报复。但她身边的那些爪牙,可真不是什么好人。
且漓身边的爪牙,说白了全是奴隶。是一些心思活泛之人,生活难以为继之后的委身为奴。这些人从为奴的那天起,此生将再无前途可言。当然如果得主家赏识,比如之前且淹征召的李淇,就是在右骁卫大统领家世代为奴,被李放赏识后赐了李姓,然后推荐给了且淹。
对于陈邻这样的混混而言,他只要洗白了身份,还可以重新作人。对于城外那些苦哈哈的农夫而言,生活虽然悲苦,好歹保住了祖上的姓氏。
可对于奴隶而言,从委身为奴的那一日起,他们在外人面前鲜衣怒马,人五喝六,似乎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他们没有资格从军!
在这天坑三城,不能从军就意味着没有出身,没有前途。
而且不是陈邻看不起且漓,她的所有恶行,有一大半是身边爪牙献的计。且大小姐想要为恶,心里却闪不出那么多的念头。说白了,且漓的智慧不足以支撑她为恶。
但她的那些爪牙就不一样了,这些人心思活泛,一切以伺候且漓开心为出发点。如果且漓回来后越想越气,这些爪牙一定会帮且漓出主意,然后借且漓的手来报复陈森。
“大哥!”陈森转过身来看着陈邻,道:“我在帐外已经挖了陷阱,你难道没有发现?”
“这个……”陈邻不由向帐外望了望,他真没有发现。话说,陈森设陷的手段非常高明,因为他从前很多时候,是靠设陷去偷鸡摸狗的。而陈磊于赌博方面很有天赋,别人十赌九输,陈磊可以做到六到七成的赢面。
当然,陈磊这个天赋是跟了陈邻之后才开发出来的,因为从前他没有本钱。
“那你准备怎么做?”陈邻此时心里还有些发虚,他刚才在心里将帐外重新想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陈森设的陷阱在哪里。如果刚才他运气稍差误入陷阱,那可就好看了。
“我觉得你以设陷阱的法子,与且漓斗智斗勇,说不定能在她心里留下非常深的印象!”设陷他不在行,但陈邻擅长谋略。
“不过,”陈邻脸色一凝,道:“你如果真要和且漓如此相斗,那就要拿出你的浑身解数!”
“不至于吧?”陈森在设陷这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因为从前与陈邻械斗回来之后,所有的陷阱都是他来主导的。在没有住进城主府附近的荒宅之前,他们就是依靠陈森的陷阱,安稳地挣扎过来的。
“给且漓出主意的,无非是那几个爪牙而已。”陈森轻蔑道:“难道我对付他们还要使出全力?那不是真像大哥常说的那样:杀鸡用了割牛刀?”
“不,你的对手绝不止是那几个爪牙!”陈邻神色里有着沉吟,道:“还包括且淹公子且重城主,以及,或许还包括几位大统领!”
陈森吃了一惊,一下子翻身坐起道:“大哥,不至于吧?”
陈邻没有回答他,只是冷笑地看着他。陈森被陈邻盯了一会儿,只好自己败下阵来。不说他一向信服陈邻的判断,只稍微想想且漓的性子,如果真到了挣斗的白热化,且漓招来全军将士帮她出主意,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个,大哥,郧阳这里土质很松软,大哥看看能不能于攻城有帮助。”陈森突然想起他刚才挖陷阱时得出的发现,向陈邻建议道。
“你是说挖地道攻城?”陈邻在帐中走动两步,又向帐外看去,道:“我们于郧阳城北十里驻军,挖十十里的地道不太现实。”
站定身子,陈邻看着陈森,道:“我这两天会将你只一个月就成为武者的事情宣扬出去。”在陈森神情微动,陈邻摆摆手止住他的话语道:“你先听我说,你如今虽然有一个考功郎中的官衔,但这只是且淹赏赐我的时候给的添头。”
陈邻看着陈森,坚定地道:“现在,是时候让人知道你的不凡了。而这一切,就从你和且漓的争斗开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