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邻眼前顿时出现了一抹白腻,但陈邻在心里大喊“那不至于吧!”
“大哥你说,我对且漓的心意,是不是再也不纯洁了?”陈森的苦恼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在这种事情上,其实陈森是陈邻的“大哥”。因为陈森至少开了窍,而陈邻就算如今那一抹白腻在眼前再是晃动,他始终没有反应。
“可愁死我了。”陈森愁眉苦脸的道:“大哥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
陈邻能怎么办?看着眼前这充满天地的秋日枯黄,陈邻不禁骂起了人,他骂的是所有人。因为据他所知,这天地间的其他动物,都是在春天才会发情。至于秋天,陈邻看看与他并马而行的陈森,也只有这种牲口如此饥不择食。
看着眼前本是良田的荒地,陈邻听着陈森的喋喋不休,心里却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到不是他有多么高深的感触,而是他知道,眼前这些良田的主人正在不知名处忍饥挨饿,而陈森此时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身处同一片天地,人生际遇不同,所关注的果然也很不同。比如这些良田的主人,此时想的肯定不是媳妇,而是一块冷馍馍。
正这么想着,突然在远处有几个人影在晃动。陈邻看了仍然乱发感慨的陈森一眼,催马向他里而去。只是见到他们到来,那些晃动的人影突然一窝蜂地四散而逃。及至赶到地点仔细看去,地面上有撒落的小麦粒。那些人定是郧阳人,来这里收集小麦粒以勉强裹腹吧。
直到了中午饭时二人才回到大营,而这一次出营骑马,主要是陈森在说着他如何地喜欢且漓,然后他如何的不是东西,竟不知不沉中亵渎了她。陈邻在这期间几次三番想开导他,却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如何说起。天可怜见,陈邻因为看到郧阳百姓的惨状正心生怜悯,而且至今混迹市井,却仍然是个雏。这么多不合时宜下来,哪来的闲心思开导陈森?
接下来三天,陈邻和陈森二人,每天早上骑马出后营。到了中午回来,吃过午饭后又去找林冲练武,晚上二人再加练劈刀一千记。间或听一下陈森的自责与向往,于这肃杀的军营里,只要不去想郧阳百姓的惨状,过得也算惬意。
这一日早上,二人刚出得大帐,却见且漓带着一帮爪牙等在帐外。陈邻抬头看看天色,秋深露重,如今只是卯初,他要借着营地里的火把,才能看清且漓的样貌。按说这个时辰,是个人都应该还在睡觉才是。
“且漓小姐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陈邻有些拿不准了,他当日应该算是拒绝了成为她的家臣才是,且漓今天来找他,不会是来算账的吧?
“当然是来找你们的。”且漓脆生生地道,也是在火把的映照下,看着且漓头盔下巴掌大的俏脸,陈邻才发现,且漓确实算得上美人。
“听说你们得了好马,这些天应该学会了吧?”且漓眼中有着兴奋,道:“走吧,今天我们出营打猎!”
天坑三城方圆数万里,在这数万里之外乃是连绵群山,山中猛兽成群毒虫遍地。因此三城每年秋季都会组织兵力进山狞猎,这种狞猎有时独自进行,有时三城会一起狞猎,然后按所得猎物进行一些对赌。
且漓自三年前缠着且重带她一起狞猎伊始,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项于民于城都有益的事业。奈何今年三城战事连连,且漓倒没想过上阵杀敌,因为她知道但凡她敢有这个念头,定会被父亲以及大哥一起扭送回历州,然后还会交待留守的二哥将他严加看管。
而这几天且重指挥大军攻打郧阳左备身大营,且淹又要派遣军士留意鄂城军动向,没时间陪她游玩。也不知在哪听说了陈邻二人有马,这才跑来邀二人出城打猎。
“哦,是这样的且漓小姐。”陈邻心思活泛,听了且漓的话立刻有了主意,道:“我于武道一途,尚有疑难要请林队正解惑,今天就让陈森陪你去吧。”
要想让且漓心中有陈森,最好的办法当然不是抽她一巴掌,那是自寻死路。但除此之外,就剩下时时与她相处,就像陈邻经常出入城主府那样,先在那些官员面前混个脸熟。
且漓可真的是没心没肺,她亲自站在陈邻帐外等着二人,如今听陈邻不去打猎虽然失望,但有陈森陪着一起去,立刻又眉开眼笑。敢情他二人全是添头,只要有一个愿意去就行。
洗漱过后,去往林冲大帐的路上陈邻心里还有些许失落。他原以为且漓能专程找他当家臣,至少对他应该有些特别吧,没想到这大小姐真没拿他当回事。
林冲的百人队自独龙坡一役之后,就损失的差不多了。于他来说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林冲杀了巨汉,间接地令历州军轻易地攻破了独龙坡大营。事后记功,林冲终于被实授了御侮校尉,这几天且淹处理军务的时候,重新给林冲补足了一百人,全都是百战老兵。
陈邻来找林冲只是一个托词而已,来到林冲的大营,见他正在操演军士,左右没事索性也加入进去。时隔一个月,重又在林冲的口令下认真的演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