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邻站在队列里心中一阵好笑,他觉得,这份檄文桩桩件件都在说且重,有了这份檄文,将来讨伐且重的时候,也就省得他去再劳心费力地给他罗织罪名了。
檄文发布的第三天,陈邻和陈森头戴黑色头盔,穿上自己在城里订做的红色戎服,身披六十多斤重的黑铁甲,脚踏自己买来的军靴,左右靴筒上各备一把自己花钱买来的短剑。腰挎百练钢刀,左臂上又是自己买来的精钢护臂,就连走起路来都哗啦作响,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再看十伙其他成员,头戴黑色头盔,穿着制式戎服,身披竹甲,脚踏军靴。这些都是制式装备,他们功劳不够,陈邻就是有钱也不能帮他们。因为且重城主认为,他的军士只能他来装备,其他人给出一文钱,都是居心叵测。
也因此,当十伙其他人看向陈邻和陈森的时候,眼中的火热就别提了。似吴四儿和景波,此时竟有些埋怨肖长缨那日带出来的家丁太少,如果他多带一些人出来,让十伙每人都能分到两颗人头多好?
众人穿戴整齐之后,在陈邻的带领下鱼惯走出营房,来到校场与其他伙汇合。
今天,林冲百人队以及其他新兵一起,共计一万人率先开拔。目标正是历州和郧阳交界的,左武卫大营。
带领这批新兵的,是大司马且淹。并不是且淹的身份被降低到了,只能率领陈邻这样的乌合之众,而是且淹到了左武卫之后,将节制年之焕以及随后而来的其他各卫。
且淹先是在陈列之前又讲了一遍十七禁五十四斩,其实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如果真按照军法严格执行,那么历州军最精锐的那四万老兵个个都该杀,反而是陈邻这些新兵能留下大半。
读完军律之后,且淹又打开城主府的军令,说明了他作为先锋大将,身负为后续大军扫清障之重责。也直到此时,陈邻才知道,此次出战,完全是由且淹一人指挥。且淹率先出行,也有观察敌军虚实的意味。
程序终于走到了最后,且淹下令杀牛羊以祭天,然后纵身跨上战马,当先行出辕门,向着郧阳进发。
陈邻远远地看着且淹胯下的骏马一阵失神,话说,他们进入军伍也有些日子了,更是挂名在左备身大营,却从来没有过骑术训练。
摇摇头,前面的人已经动了,陈邻跟上队伍暗自苦笑。前几天还和陈磊一起嘲笑码头工人,以前只想着一顿饱饭,当终于吃饱之后,又为了能够得到更多好外捅他一刀。
陈邻从前只想着进入军伍,如今终于如愿,却得寸进尺的想要一匹马。
“陈邻,你过来!”陈邻想着心事跟着大部刚走出辕门,突然一声娇喝在耳边响起。尚示看到是谁,陈邻的肋骨先是一痛。这下他再是不想知道谁在唤他也不行了,能令他只听声音就肋骨生痛的,一定是且漓。
且漓骑在高头大马上,这令陈邻心里刚压下的怨气又噌噌地涨了起来。今天的她也是一身戎装,只是她的戎服看起来更好看,显然且漓大小姐穿戎服不是为了上战场的。
“且漓小姐有话快说,在下军务在身不便离开队列。”陈邻仍然继续前行,他不知道且漓找他有什么事,但不管什么事他都不想参合了。
“我送你的那两只八哥呢?”且漓见陈邻确实不想出来,只好驱马与陈邻队列一起前行。
“吃了,有点柴。”陈邻随口道。他不想且漓再跟着了,没看周围其他同袍看过来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吃,吃了?”且漓张口结舌一阵,突然尖声道:“你竟把八哥给吃了!”
“要不然还能养着不成……”陈邻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且漓送来八哥,真的可能是为了让他养的。
“这不怪我!”陈邻见且漓脸色正在往杀人的方向改变,只好一指身侧的吴四儿道:“是吴四儿要吃的,我当时没拦住。”
“关我什么事?”吴四儿叫屈道:“你说的还没吃过八哥,这会儿干嘛推到我身上?”吴四儿真是被吓了一跳,韩三公子受伤的当天,且漓就派人送来了两只老八哥。是陈邻先说的没吃过八哥,他才费力地给清理好。
而且只要眼睛没瞎,谁都知道且漓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了。
许是这里人多,且漓气鼓鼓一阵,狠狠瞪陈邻一眼,然后调转马头目中噙着泪迅速离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