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墩子和李小虎又将韩梦怡这两天事全部向陈邻汇报一遍,听得陈邻一阵头疼。实在是这个韩梦怡根本没有个固定喜欢去的地方。他就像是个乡下来的孩子,对历州城里的一切都那么好奇。
这两天韩三公子听过说书,喝过酒、赌过钱、逛过青楼还看过胸口碎大石。此人精力太过充沛,逛过的很多地方,陈邻这个地头蛇都没有听说过。
陈邻有些头痛地捏着眉心,在营房里转来转去。陈森、吴四儿、郑墩子几人坐成一个圈一起看着他。吴四儿还以肩膀顶一下陈森,问道:“陈森,你说伙长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
“我哪知道,我和陈磊一直只负责执行,这种伤脑子的事情,向来是大哥自己想的。”陈森轻声道:“不过,我想信大哥,他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景波和郑墩子等人相互看了看,从来没失手过?纵然昨天已经知道,历州城这一年来风起云涌的,很多事都跟眼前这个黝黑的少年脱不了干系,但是见陈邻如此费神地想着怎么做掉一个人,仍然感到心里发毛。
王强也低声向马涛道:“有了且没公子撑腰,我们将那韩三公子拖出来揍一顿不就行了,伙长干嘛这么费神?”
“你懂什么,我们刚攀上且没公子这杆高枝,当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了。”马涛低声斥道。
“伙长,刚才有一件事我们没说。”吴四儿突然想起什么,向陈邻道:“今天我和景波在街上踢蹴鞠,但街上人太多,我们踢向韩三公子的时候,蹴鞠在中途被行人碰了一下。”
“当时韩梦怡看到有蹴鞠过来,然后他自己跑过去,将蹴鞠又踢还给我们。”吴四儿道。
陈邻猛地停下正在踱着的步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吴四儿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陈森一把拦住,轻声道:“不要打扰大哥,他现在可能已经想到办法了。”
众人都有些不信,吴四儿这句话里,可完全没有说怎么向韩梦怡下手。但这些人里,唯陈森最了解陈邻,因此一个个屏气凝神着,静静地等着看陈邻会想出什么主意。
“四儿,你刚才说,韩梦怡是亲自,将蹴鞠踢还给你们的?”陈邻转正身子,面向着吴四儿问道,他将“亲自”二字咬地很重。
点点头,吴四儿道:“是啊,这位韩三公子很轻挑的样子,他在城中从不坐马车,一直是骑马去各个地方的。”
啪地陈邻双手一拍,又向郑墩子问道:“刚才你们说,韩三公子看到城中居民门前有花开得正艳,然后他摘了一朵夹在耳后招摇过市?”
郑墩子也点点头,他刚才是说过这件事,而且他刚才也说过其他事,他不懂陈邻为什么单拿此事问自己。
“你们还说过,韩梦怡这两天,连续数次邀且漓小姐出城游玩,然后被且漓小姐拒绝了?”陈邻继续问道。
“是啊,”李小虎连连点头道:“两天里韩三公子总共五次邀请且漓小姐,但都被拒绝了,而且且漓小姐在街上玩的时候,看到韩三公子也是早早躲开的。”
唉!陈邻黝黑的脸上泛起笑意,一边拍着大腿一边道:“这位韩三公子,跟我们的且漓小姐还真像是一对儿。”
众人都不懂陈邻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之前愿意参与进这件事里,首先因为他们都是混混,有机会全程看陈邻处理这件事,令他们都有些兴奋。
而且,这是他们攀上且没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人人都想在且没面前露个脸,将来也好多点机会。但是到了此时,他们突然发现,陈邻明显已经有了主意,而他们根本毫无头绪。
他们发现,之前与陈邻一起训练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因为陈邻身体瘦弱,他们一直还挺有优越感。但此时,他们才发现跟陈邻在一起,实在是对自己脑子的折磨。
就像吴四儿,他总感到自己头脑还算机灵,如果不是陈邻接下了这个活,如果陈邻不是伙长,他会用自己的方法帮且没公子办事。
但是此刻,他心里很明白陈邻一定想到了很好和主意,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主意,但一定比他能想到的方法高明很多。
“大哥,你想到主意了?”陈森问道,其他人也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邻,他们也想知道,陈邻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我想到了!”呼,陈邻长呼一口气,看看大家,去自己柜子里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对陈森道:“陈森,你明天去城里找个地摊,随便买一枚玉佩送给且漓小姐。”
陈邻郑重地道:“你要让且漓小姐将那块玉佩贴身佩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