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米商贺掌柜失声道。
“不能啊大当家!”纸坊钱掌柜嚎道。
“如今生意难做啊大当家,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啊!”酒商冯掌柜求道。
“是!”陈磊在众商人的叫苦中应得很干脆。与陈邻同床共枕近一年,他当然知道陈邻这是在给众商人甩脸色。而且不用想他也知道,当陈邻被赵邺带走的这一刻,不止一个商人在心里正乞求着漫天神灵,求他们保佑陈邻就此有去无回。
只是这些人注定了要失望了,陈邻将又一次全身而退。因为不管谁来审这个案子,他能得到的一切证据都是陈邻帮他提供的,而这一切最终,将指向曹老虎!
因为曹老虎此时正带着他的一帮手下,在一处偏僻的小酒馆里胡吃海喝!因为他得了一笔巨款,而那笔巨款,很像是有人请他杀人下的订金!更因为,他糟蹋了黑子的寡嫂,犯了陈邻的大忌!如果曹老虎想纳黑子寡嫂为妾,他相信陈邻指不定还会送一份厚礼,可他……
城卫衙门就在城主府内,城卫主薄姓卫名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的绯袍在这大热的天里,前胸后背都已经贴在了身上。
整座城主府是一座非常气派的石质宫殿,占地极为广阔,容纳了所有衙门仍然不显拥挤。城卫衙门也在城主府,衙门里光线明亮,石质的墙壁上雕刻了祥禽瑞兽,辅以各色颜料,令整个衙门里一片威严。衙门的前厅里,卫清坐在长案后,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邻,两边皂衣衙役手持水火棍,分为两列将陈邻围在中间。
“陈大当家,刚才的事你也在场,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卫清乱糟糟的胡子上有汗水滴落,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郧阳使者肖子鸣一定是死在陈邻的手里。他刚才已经了解过事情的详细经过,对那块长了眼睛的巨石很是好奇。卫清没有证据,但正因为没有证据,反而令他更加笃定。
因为整件事都太陈邻了,肖子鸣死的时候,因为天太热,钟粹楼正在施工的泥瓦匠全都躲在楼内阴凉处休息。也就是说,那块从天而降的巨石,是在没有人动的情况下自己掉下来的!
如果说巨石从天而降算是意外,那么插在肖子鸣心脏处的那把匕首算怎么回事?只是那块巨石,别说肖子鸣这个三阶武者,便是且重城主这个五阶武者被砸实了,一样会死。所以,那把匕首太画蛇添足了,陈邻这一次想让谁死?
“回卫大人,邻今天早上刚录了兵籍,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以大人叫邻姓名即可,再叫邻匪号就有些不妥了。”陈邻的腰上挂着兵牌,虽只是临时的,真正开始训练的时候军中会发下铁牌。但陈邻终于不用面对城主府官员时下跪了。
当然,铁牌的制作方法,被陈邻以一千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右武卫大统领候显谟。
“你别打岔,只管回答本官的问题”卫清不悦道:“你认为谁更想让肖子鸣死?”
“卫大人,刚才在邀月楼且漓小姐说起郧阳和鄂城使者的时候,在下就想让肖子鸣死了。因为在下一年前就想从军,但是身高体重年龄还有体力都没能满足,只有肖子鸣死了,郧阳方面前来报负我历州,城主才会放宽招兵条件。当然,那时肖子鸣已经死了。”陈邻道:“所以想让肖子鸣死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对接下来的战事有所期待的人。”
“既然你想让肖子鸣死,那你会怎么执行?”卫清对陈邻说的其他废话不为所动,他仍然希望是陈邻杀了肖子鸣,并不是他多么有正义感,他只是对陈邻不爽!因为陈邻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历州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而他至今,虽然穿上了绯袍,去了大街上说话还不如陈邻管用。
正在这时,有衙役从外面大步而来。行礼之后又上前几步,向陈清耳语几句后径自退开。这个衙役,陈邻认识!
卫清眼睛闭了一会儿,睁开时看了陈邻一眼,道:“原来是曹老虎,你认为曹老虎真有胆子杀人吗?”
“大人!曹老虎不是好人!”陈邻叫屈道:“在下是个书生,而且大人应该听说过,在下刚进城那会,被城里的鸡和狗追了数条街。在下发誓,这辈子直到现在,连鸡都没杀过,更别说人了!”
陈邻确实没杀过鸡,至于人……
“来人,先把陈邻押进大牢,容后再审!”卫清也知道,此时其实已经审不出什么了,特别是面对陈邻的时候,因为他审陈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如今将陈邻押入大牢,他也知道陈邻的牢房门,其实一直不上锁的。
“慢着!”衙役们正要上前时,外门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且漓很仗义,她见陈邻被人押走,然后就想起了今天陈邻请她喝茶吃饭,而且在她非常热的时候,还请她吃了一个大西瓜。
“我可以作证,陈邻今天一直和我在邀月楼听说书!”且漓这句话说地铿锵有力!
“陈邻杀人,不需要亲自动手!”卫清很想跟且漓说这句话,但整个历州城都知道且漓的难缠,而且更知道,且重城主很享受且漓的难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