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处置,那人如今已经被孤立了。”陈邻道。
“大哥就是心太善,才会养出这种吃里趴外的东西来。要不是大哥教他们制作龙门吊,那些工匠哪能有如今的风光?”陈森有些愤愤不平道:“那龙门吊可是大哥呕心沥血数个日夜才发明出来的,其中辛苦我和陈磊哥都看在眼里,就这么被二公子免费拿去起了高楼,我至今心里仍然不痛快!”
“龙门吊本就简单易学,而且我当时也只是想将它用在码头。工匠能想到用它吊巨石建酒楼,那是人家的本事。”陈邻拍拍陈森的肩膀,看着他那张胖胖的娃娃脸道:“别计较那些了,说说你吧。我想来想去,你跟我一起从军,有些对不起你。”
陈邻深深地看陈森一眼道:“你可想好了,我从今天起,以后的日子将会步步惊心。如果你想象陈磊那样过正常日子,我现在还有办法帮你消兵籍!”
一阵猛烈的掌声响起,那位说书的张先生终于走上院中高台了。二楼、三楼的酒客们立即鼓起掌来,个个脸上闪动着期待与兴奋,等待着说书先生的精彩。陈邻和陈森也跟着鼓掌,这二楼的客人也有很多,他们不能太特殊。
“大哥,不说其他,只说今天这么繁锁的计划都能被大哥制定的条理分明。”陈森一边鼓掌一边道:“别说我本身就是烂命一条,跟着大哥占下了地盘,干起了码头,再跟大哥干一场大的又何防?”
陈邻拍拍陈森的肩膀,道:“从今天起,我们就不一样了。军中很苦……”陈邻扭头向窗外看去,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之后,果然满头大汗的且漓一溜烟地冲进了邀月楼。陈邻嘴角溢出微笑,继续道:“军中再苦,我们也要好生坚持。而且还要广交朋友,那里,将是我们新的出发点!”
“热死我了!”且漓上了二楼,目光一转立即就看到了陈邻和陈森,不客气地坐在陈磊刚才的坐位上,背窗面向着高台,道:“说书的开始了没有?”
如果按规距,且漓现在坐下的位置应该归陈邻才是,但陈邻为了方便看巨石从天而降,将位子让给了陈磊。如今被且漓占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位子是陈邻专为且漓留的。
陈邻脸上抽抽了两下,在周围人们目光的注视下道:“且漓小姐,这二楼是我们这些身份低微之人的地方,你应该去三楼。”
历州城的人,可以不认识且重城主,可以不认识且淹,且没和林书浅,但没人不认识且漓。这位大小姐被宠地不知轻重,要说心地善良,她可以将人拖在马后活活拖死;要说心地歹毒,她又很喜欢为弱者出头。
且漓的心思太跳跃,明明正说着某件事,她立刻能联想到其他,而且还会非常有兴致的样子。历州城的人当真是见到她有时候腿肚子都会抽筋,实在没有人能把准这位大小姐的脉膊。
就像陈邻怎么也想不到,且漓竟然会跑来与他坐在一起!按他的本意,只要让且漓看到他在邀月楼就足够了。眼下虽然说服力更大,但这跟陈邻之前预想的不一样!
“话说自盘古开天地之后,这世间就分成了天、地、人三界,这三界生灵本是各安其所……话说半个月前,有妖物祸害人间……那仙人一路追杀妖物来到郧阳城外……”
说书先行终于开始了,且漓也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任她手下的那帮爪牙如何着急,仍然自顾地坐在陈邻他们的席位上。
陈邻没办法,只好给她倒了一杯茶,且漓端起茶杯似饮酒般一饮而尽,看地陈森都一阵愕然。这位大小姐是经历了什么,竟如此不顾形象的吗?
这时陈磊回来了,向陈邻走来时眼角一阵乱跳。且漓占了他的位置,而且且漓看说书先生看地很认真的样子,他如果坐在且漓的对面,指不定这位大小姐会如何炮制他。
无奈之下只好向陈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旁边只有两人的桌前,这两位正好是米商贺掌柜和纸坊钱掌柜,在这两位的瞪视下,陈磊也回瞪过去,还是与他们拼了桌。
“好!”陈磊刚坐下,就被且漓大小姐的一声大喝给惊到了,别说陈磊,便是陈邻陈森以及满厅酒客,在听到这一声喝彩后一起失神。说书先生刚才,似乎没说到精彩处。
陈邻看看天色,已经未时了,肖子鸣那里应该正在觥筹交错吧?提起茶壶想要再倒一杯时,发现茶壶空了。举起茶壶招呼一下店小二,那店小二提了一个茶壶一路小跑着过来。似听说书听地入神,来到陈邻身边时一脚没踩好,然后一壶茶水尽数沷到了陈邻的身上。
这没眼力介的东西!陈邻别提多郁闷了,当时脸就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