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地一声,且漓甩鞍下马,她的靴子前面镶了金,落地的声音很是响亮。
“说说,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期负他一个少年?”且漓甩鞍落马的时候,所有人包括陈邻都深深地低下了头,这是规距,历州城的规距!
而听到且漓的问话,赵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垂手身侧的手立即向那些观望着这里的少年迅速摆动,那些少年见状,立刻很有眼色地缓缓向后退去。
果然,刚才暴打陈邻的商贩们七嘴八舌地,向且漓说明着事情的原委。只是声音太杂,众人一阵瞎嚷嚷却令且漓直感脑门生疼,该知道的一句都没有听清。
这时那些少年终于后退到一条岔路口,身体各自隐去。陈邻心里松了口气,只听且漓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嘴!一个一个说。”然后指着陈邻,因为陈邻虽然被打,虽然浑身破破烂烂,但脸上仍然干净。比起那些打他的人,却是耐看了很多。
“回且漓小姐,其实没什么大事,都是误会。刚才小人被几个混混追打,不小心撞翻了父老们的摊位。小人先向各位父老陪个不是,等日后一定好生向父老谢罪。”陈邻向几个商贩抱个团揖,只望此事就此顺利揭过。
“你被混混追打,这些人却打你!”且漓脸上异常兴奋,小脸都有些红扑扑地欺近陈邻道:“难道这些人就是混混?”
陈邻吓了一跳,且漓的没轻没重在历州城是出了名的,她曾拖了长长的绳索,将一个混混绑在马鞍上然后纵马狂奔。等她大小姐尽兴了,解下那混混看去时,那人浑身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多时。
且漓大小姐很享受人在垂死之际,发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
“不是,我们不是混混!”
果然,当几个商贩以为且漓将他们当成混混的时候,一个个惶急地矢口否认,指着陈邻道:“他才是混混!”
然后,终于有人越过众人,向着且漓走出一步,在且漓身边的爪牙吩吩喝骂时停下脚步,向且漓抱拳道:“且漓小姐,是这样的……”
“原来你才是混混!”且漓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邻,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受害者。”且漓的情绪说来就来,一句话里被她用好几种情绪转换。到了最后更是一副恨陈邻不争的样子。
“你们!”且漓指着几个面色惶急的商贩道:“给我继续打他!”
“且漓小姐,”刚才独自越众而出,向且漓清楚地解释了整个过程的商贩道:“我们已经打过他了,此事就此揭过,且漓小姐你看可好?”
“什么?”且漓大怒,纤纤玉指划一圈,对其他商贩道:“你们刚才打的我没看见,现在继续给我打。而且”且漓指着越众而出的商贩,对其他人道:“连他一起打!如果你们不打,我就下令让我的卫队打你们了!”
其他商贩只是稍一犹豫,在指定的商贩大喊冤枉之际,立即对他和陈邻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只是打人也是要讲究兴致的,最开始大家兴致十足,打陈邻的时候很是爽快。如今那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再打陈邻,还要饶上一个同伴,几个商贩打地毫无激情,完全是在应付差事。
且漓当然大怒,根本不顾身份的亲自操起马鞭狠抽几个商贩一顿,令他们一阵乱喊乱叫之后,终于对陈邻和陪打之人下起了狠手。
这时候就看出了陈邻和陪他一起挨打的商贩的不同,陈邻是顺势立刻跌倒,然后身体蜷缩,双手此时不再护住头脸了,而是护在胸腹要害,并且口中发出惊人惨叫,似正在遭受着人间酷刑。
而陪打的商贩只顾大叫着“冤枉”,并不发出惨叫,令且漓一阵气愤,站在围殴的外面大声指挥着众人多几个人去打那商贩。
只是片刻,陈邻立刻就开始气息奄奄,口中发出的声音变地微弱,更是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
商贩们再恨陈邻,想过将他暴打一顿却从没想过杀人。如今见他如此模样,纷纷住手面面相觑一阵,颤着声音向且漓道:“且流小姐,这个混混好像快不行了。”而在此时,那商贩终于开始惨叫了。
且漓从人缝里见陈邻双目紧闭而且嘴角竟有鲜血流出,终于咸众人停手,然后亲自来到陈邻面前,蹲下身子探着陈邻的鼻息一会,道:“不用担心,还没死。”说着站起身来,向陈邻肋部狠狠一踢,道:“没用的东西!”
转过身,其脚后跟就在陈邻的面前,向她的一众爪牙道:“去让城卫衙门来人,把这些凶徒全部关进大牢!”
且漓吩咐完之后自顾地离去,任陈邻闭着眼睛装死,任陪打的商贩惨嚎,也任打人的商贩大呼冤枉。但且漓大小姐心情很是愉快,上马之后一路扬尘而去,只留下几个爪牙看着众人,等待城卫衙门来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