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下人跟着徐家,在扬州嚣张惯了,哪里想到一个商人家会这么有骨气。
一想到自己来时跟老爷打了包票,这么回去不吃棍子才怪,一急之下咧着嘴说道“你知道我们徐家二少爷是什么人么?那可是汴梁城都数得着的大官,是你们这商人能比的?识相的快点用一顶骄子把人送到,不然后果你们可承担不起。”
杨三气的鼻孔喘着粗气,紧闭着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徐家一个下人,就敢上门来耀武扬威,绕是杨霖心中有大志,不想计较这些腌臜小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商人虽然有钱,但是地位还是不高。耕读之家或许会趋于清贫,但是依旧走到哪都梗着脖子当大爷,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徐家府宅内,徐方恒大发雷霆。
那天在园里他坐在蔡京身边,亲眼得见这个凝儿姑娘是何等的妖娆妩媚、玲珑可人,这等尤物岂能落到一个商贾的儿子嘴里。
他本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只要张嘴杨霖就会巴巴地用一顶小轿把人送来,谁知道他们竟然为了一个妓女就把自己的下人呵斥了回来。
自己养的下人,就像是自己养的狗,我打的骂的,别人骂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没用的东西,滚吧!”
喝退了下人,徐方恒眼皮一抹,心里对凝儿的旖旎念想化作求而不得的满腔怒火,还有对杨家的愤恨。
这个小商崽子,竟然敢不给我面子,徐方恒越想越气。
他本身并没有功名,当年在徐家也是读书没出息的那一个,但是他的辈分大,许多做官的徐家子弟都是他的晚辈。
一直以来在徐州狐假虎威,就连蔡京也给他一些面子,养成了目中木人的性格。
这种人一旦不顺心,往往更加容易暴怒,因为他没有半点的涵养。
徐方恒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拍,溅出的热茶烫的他抓耳挠腮,一时让他的样子有些滑稽语气却很狠毒“姓杨的,咱们等着瞧,你以为中了解元就能做官?”
冷笑一声之后,徐方恒冲着院子高声道“来人呐,去找个车夫来,往汴梁给二郎稍句话。”
扬州地处漕运重地,虽然没有汴河那么繁华,但是两岸也有往来的车马繁多,行人如织。
忽闻一阵人喊马嘶声,四匹良驹挽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奔腾而来,后面还跟着数十名骑士,路上行人纷纷闪避,车驾马队呼啸而过,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为首的马上骑士突然勒停了奔马,身后的几人也都停马驻足,可见他们虽然狷狂,但是训练颇为有素,举止一致,颇有行伍之气。
为首那人用鞭子指着一个行人,一副看乡巴佬的神情,道“扬州新科府试第一的贡生杨霖的府上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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