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柳清霜不由都吃惊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何瑾则早有预料一般,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后,才伸出手抬起她的圆润的下颌,‘吧嗒’一声替她合上了嘴巴。
待柳清霜终于反应过来时,却发现何瑾已然走到了门口。一时间,她才想到自己刚才的窘态,不由又是有些小恼怒,又是满心的欢喜。
何瑾这里则用过了早饭后,便一个人慢悠悠地,向着知府衙门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士子和百姓,都对他拱手致意。显然昨夜铜雀台一事,已传遍了整个安阳城。
虽然士子们和百姓都没说什么,但从他们的举动来看,何瑾便知赵王父子在安阳,是何等不得人心。
到了知府衙门,只是亮一亮锦衣卫的牌子,便轻轻松松地来到了签押房。
知府大人也刚排完衙,乐呵呵地便向他走来:“润德,昨夜你可真是锋芒毕露,冲冠一怒为红颜。果然年少本色,令本府也不由神往啊。”
“老父母说笑了,小子孟浪无端,多亏老父母多方回护,方能安然无恙。”何瑾赶紧起身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朱知府一听这个,神色不由更慈祥了,越看何瑾越觉得......嗯,懂事儿!小小年纪,圣眷在身,有勇有谋不说,还难得不骄不躁,丝毫不见年少得志的轻狂无礼。
坐下身来,朱知府便不由信口问道:“不知润德今日起来,有何事来寻本府?”
何瑾眼珠转了转,才开口道:“老父母,昨夜小子一时热血上头,才做了那等荒唐之事,可谓彻底得罪了赵王父子。今日醒来难免心神不安,特来向老父母问计,恳请老父母指点一番。”
朱知府今年已近知天命的年岁,正是好为人师的年纪,闻听何瑾竟然来向自己问计,一下便觉得搔到了他的痒处。
可当他一心想着用满腹的智谋,指点何瑾渡过难关时,却忽然意识到......这事儿不好办啊!
昨夜那事儿,那可不是简单说得罪了赵王父子,上门儿道个歉就能解决的。那简直就是将赵王父子的脸,摁在了地上使劲儿摩擦。
而且摩擦完都不算,完事儿后这小子还灌朱厚辉酒,相当于又在人家脸上吐了口唾沫!
就算自己肯豁出老脸,替何瑾求个情,那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朱知府还清楚知道,自己的脸面在赵王父子那里......呃,人家根本不会当回事儿!
这就很尴尬了。
由此,沉吟了一番的朱知府,虽然满心的不愿,但也只能扯个淡,打发何瑾滚蛋就完事儿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何瑾却已看出了他的踟蹰,抢先开口道:“老父母,小子昨夜其实也想过了,赵王父子必然会报复小子。”
“只是,小子却也不是泥捏的,早已联络了监察御史王大人,及锦衣卫孟大人,还有士林一众同仁,欲与赵王父子拼个你死我活!”
这话一落,将近知天命年岁、古井无波的朱知府,一下惊呆了:这,这小子......够刚啊!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一时间,朱知府不由想起了三十年前,自己好像也曾这般意气风发、无所顾忌......这,这青春燥热的气息,实在让人着迷啊!
而随后,再听听何瑾刚才说的一众人物,朱知府不由又双眼一眯,心思也活泛了起来:这,这小子......能量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