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木水?”陈向阳一跨出门就看到了木水,他还有些不相信的揉了一下眼睛。
“村支书,求你再帮帮我吧,我真是没办法了啊!孩子现在已经在医院治疗,医生说能治好,就是需要钱,带过去的一百块钱马上就要花完了,我...能不能再借点钱给我?我以后一定还。”木水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
陈向阳听了后,面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木水啊,村里账上也没有多少钱了,马上还要秋收,村里早就想买台拖拉机了,如果这钱再借给你,拖拉机这事就又不成了,实在是没办法借给你了啊!”
木水听到这个,顿时失望的垂下了头,买拖拉机这事,是大事,如果耽误了,他这可是要被全村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看着木水这样,陈向阳叹了口气,然后冲着木水又说道:“我家里也不宽裕,只能先借给你20块钱,多的也拿不出来,你先拿着,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
最后,木水带着行李和回来借到的70块钱,搭上了开往县城的小客车。
到了县城,木水左思右想,在车站门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转身往县城的皮革厂走去。
周水莲的妹妹,周杜鹃嫁在了县城,虽说她嫁到了县城,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羡慕她,因为她嫁的是一个瘸子,周水莲的妈妈当初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就把周杜鹃嫁了过来,得了聘礼后,再也不管不问了。
周杜鹃嫁过来后,也直接跟除了周水莲外,一切娘家人都断了联系,周水莲因为比周杜鹃大了10岁,自小就照顾着周杜鹃长大,周杜鹃感念这份亲情,在生了儿子后,托人联系了周水莲。
周水莲这才知道了周杜鹃的地址,跟着木水一起来过两次,但是周水莲不想周杜鹃在婆家被瞧不起,所以很少走动。
这次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周水莲也不会让木水来找周杜鹃。
周杜鹃的公婆都是皮革厂的工人,是拿着铁饭碗的,周杜鹃的丈夫就等着父亲过两年退休,好接父亲的岗。
现在他们一家五口住在皮革厂的筒子楼里,那时候的筒子楼,就像如今的大学宿舍那样,一层楼几十个房间,门对门的,
木水去的时间也巧,周杜鹃的公婆都去上班了,丈夫送孩子去上学了,周杜鹃正一个人在家中收拾屋子。
听到敲门声,周杜鹃打开门看到木水,她有些呆住了。
“姐...姐夫?”
“唉,杜鹃,是我!”木水看到周杜鹃,也愣了一愣。
周杜鹃比周水莲小了十岁,今年二十八岁,木水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周杜鹃的时候,周杜鹃还瘦的跟麻秆一样,这才几年功夫,就跟吹了气球似的,整个人白胖白胖的,看起来又年轻又讨喜,这样子一看,就是日子过的很舒坦。
“进来说话,我姐呢?”周杜鹃把木水迎进了屋里,去拿水杯给木水倒水喝。
“杜鹃啊,这说来话长。”木水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沾,他接过周杜鹃递过来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光,然后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周杜鹃。
“哎呀!姐夫!我姐这真是受的什么罪啊!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周杜鹃听到周水莲生了孩子,又这么一波三折,她真是心疼的厉害。
“这不是...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木水也不太会说话,他搓着手坑坑巴巴的说道。
“你等着!”周杜鹃红着眼睛站了起来,往一道花布帘隔开的卧室走了进去,只听到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后,周杜鹃拿着一个碎布头缝的布袋子,布袋子里装的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