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摇头,眼睁睁看着壮汉把人抱起,长叹:“赖三,你不用去,郝家药铺的郝神医便在此处。”
赖三一怔,扭头四顾,一眼看见一直跟在季老身后的中年男子,顿时大喜,高声喊道:“郝神医,您快,快来瞧瞧我大哥。”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那病人已是气息微弱,郝神医走过去诊了诊脉,又看了季老一眼,摇头道:“先灌一碗小柴胡汤试试,不过,他发病如此之急,怕是没用了。”
果然,药汤还没有开始煮,病人已经几乎没了呼吸,嘴唇,耳根隐隐发紫,那壮汉目中露出几分绝望,浑身颤抖:“大哥!”
他正抹泪,却见一身体纤细,容貌秀丽的少妇,从柜台上拿起一个灌药器,把上面用的充作壶嘴的长长铜管儿掰下来了一截儿。
只是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人身上,虽然奇怪,却也没人拦着她索赔,可这壮汉一个不注意,却见那少妇走到他大哥面前,竟是毫不顾忌地解开了他大哥的紫衫,他一怔,惊讶开口:“这位娘子,你……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那相貌极美,一身书香气的漂亮娘子,竟然拿着铜管儿恶狠狠地刺入他大哥体内!
壮汉简直呆愣,好半晌才猛地蹦起,冲过去怒吼:“你个疯子,我大哥都快死了,你还要怎样!”
秦亚茹后退一步,正好避开,才不急不缓地开口:“你别急,好好看看。”
她声音柔软温和,便是暴怒的壮汉,脚步也顿了顿,但只有一瞬,便再次怒气*****胳膊便想打人,哪里还记得要怜香惜玉。
“咦?这是?”幸好那郝大夫及时开口,他绕着病人走了一圈,脸上啧啧称奇,“这法子到妙!”
那壮汉闻声回头,居然见他大哥的气息又恢复了平稳,脸色也好了不少,只是依旧喘的厉害,呼吸不畅,不禁大喜,诧异地扭头看了秦亚茹一眼,惊道:“娘子,这,这?”怎么一个寻常妇人随随便便刺了自家大哥一下,大哥便好了?
他左右为难,想着是不是再让这娘子多刺大哥两下。
秦亚茹叹了口气:“他胸部积液严重,最好赶快做引流。”刚才她看着病人听肺音轰鸣,呼吸又短又促,时断时续,显然是外伤性血气胸,后来又引起了张力性气胸,虽说她做了排气减压,到底只是应急手段。
季老和那姓郝的大夫,都万分惊讶,虽然听不懂她说的引流具体是怎么做,可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生,勉强也能猜得到。
季老抚须皱眉:“引流?娘子说的可是像治疗痈疽一般,将脓液引出?可此人是血厥之症!”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那壮汉却不管两个大夫的心思,围着他大哥团团转,记得抓耳挠腮:“两位大夫,两位神医,这位娘子,我家大哥可是无事了?你们是不是该开药?大哥怎么还不醒?他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