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霏话音刚落,唐彦明突然开口:“请统领跟首领听属下一言,属下觉得应该从外城开始查探,莫千里被抓是在城外数百里处偏僻的官道上,卷宗记录当时并无人路过,而城内之人更是无从发现此事,
属下有一个大胆猜想,钱魁并未身死!首领抓莫千里之时,钱魁正在前面的官道等莫千里,或许他有事找莫千里,又或者他抓来的女子有些囚禁在城外,等莫千里过路时再将那些女子交给他,因此他知晓莫千里被抓了,害怕自己同样是无路可逃,因此他想出一个法子,放火烧了家宅,留下三具尸身为证,借此脱身而去。”
唐彦明这番话,让谢羽霏跟甲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个推测确实颇为震撼。
他能想出如此天马行空不着边迹推测,谢羽霏甚是佩服,这与他自身行事作风有所相似。
谢羽霏拧着眉:“或许这条脱身的法子并非是临时决定的,而是他深谋远虑早已备下的退路,他的妻子与儿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若是真如此,那便能解释他与妻子之间的怪异表象。”
顿了顿,谢羽霏又问:甲一,你是几时去钱魁家中的?”
甲一神情恍惚,心下惶恐不安!
都是他办事不力而导致的后果:“这…属下是在审完莫千里之后才去的,兄长的猜测或许是对的,莫千里并无交代这事儿,那便是他吐露不实,或者他也不知道,属下再去审问他。”
唐彦明靠前去拍拍甲一的臂膀,真诚的目光与他对视,脸上带着微笑,“贤弟还需派人快马加鞭赶上那队西域商人,问问他们是否有人等在路边询问莫千里的事。”
此刻,甲一正暗自伤神,感受到他的真诚,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暖的温情,备受折磨的心神也松懈下来。
甲一沉默一瞬,重重的点了点头:“兄长请放心,小弟这就去办。”
随后他又看向谢羽霏,郑重其事的说道:“公子,经由此事,属下发现自己确实不适合这个职务,兄长比我更合适担此重任。此案兄长能一语道破天机,而属下确实浑浑噩噩毫无察觉,险些要误事,属下已有自知之明只适合打打杀杀做个武夫,恳请公子让属下卸下此任。”
谢羽霏眉梢狠狠一跳,甲一心绪不宁,万不能让他如此消沉:“甲一莫要妄自菲薄,你也是极为聪明之人,自你接受长安区域的情报部署,部署内的事务一切都是井然有序,并无出现丝毫差错。就此案来说,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被人点醒,否则也同样是昏昏噩噩,毫无察觉。所以你也无需自责过甚,眼下办事要紧,莫因此误了事。”
甲一听闻这番话,心下安定不少:“是!属下先办事了。”
“我送送贤弟!”
甲一回以微笑。
唐彦明陪着甲一步出书房,目送甲一走远才回头。
他转过身子往回走,正好与谢羽霏目光相对。
谢羽霏凝望着他的脸庞,嘴角弯起的弧度渐渐加深。
“我脸上画花儿了?”唐彦明偏开脸,他被盯着极为不自在,那是什么眼神?看怪物吗?
谢羽霏笑了笑:“想不到哥哥竟是如此聪明绝顶,独具慧眼发现暗中隐藏着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