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霏脸上抹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心软没有抽出手就让他一直握着,夏逸宇更是得寸进尺乘机坐到她身边两人紧紧挨着,偶尔还不经意似的蹭蹭她的手臂。
马车内一时气氛很温馨,夏逸宇心中很愉快靠在车厢懒洋洋笑道:“二皇兄的人马当真是奇思妙想,作一副对联不算还将财神塑像抬着游街,父皇怕是气的火冒三丈,你说勋国公会倒霉吗?”
谢羽霏淡淡道:“皇上要是看到审查结果能牵扯到勋国公,必会顺水推舟,勋公国会革职,撤了他的左神武大将军的统兵权,勋国公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皇上再也不用忌惮,毕竟他可是有一个皇子外甥。勋国公倒下了,大皇子没有了重要仰仗,投靠他的人也不会有从前那般坚定。”
夏逸宇点了点头,脸色肃然道:“我上道奏折保龚景如何?”
“王爷,我也是这般想法,如今王爷势单力孤,皇上会同意王爷组建一个小班底的!往后咱们明面上有人,暗地里也要有人。”谢羽霏欣然向往,先做做美梦也好。
夏逸宇涎着脸凑到她耳边,道:“这叫不谋而合?还是心有灵犀?”
谢羽霏反应快速伸出手轻轻按着他的俊脸将他推开,阻止他将坏心思落实,“纯属巧合!”
“啊~疼!力气别那么大温柔点行不行!”夏逸宇懊恼,差点儿就亲到了。
谢羽霏白了他一眼,无赖!自己根本没用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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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刚过午,昨晚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就已经被二皇子联合大理寺使用雷霆手段审完。涉案关键人物焦卿之一口咬定是勋公国带着皇后令牌前来向他索要考题,那些贩卖考题之人纷纷指证是从勋国公府二公子那里得到的考题,二皇子得到供证,连夜进宫禀报,请旨抓人,拿到旨意后直闯勋国公府上,将还在睡梦中的父子二人抓走。
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勋国公父子狡辩,熙元帝收到审查结果后大怒,暗恨二皇子敢将皇后牵扯进来,他不能质疑皇后是否有牵扯,只要有怀疑,那整个审查结果都会经不起推敲,熙元帝不想动皇后,皇后已经涉及国本,只将勋国公革职降低一等爵位,其余涉案等人全部处斩,就此结案。
熙元帝结案了,仿佛长在身上已久的疮鲜突然自己好了,只不过高兴之余又有恼怒,两种相反的情绪竟能一同表现出来,令看官肖剑心中啧啧称奇。
二子为达目的手段狠辣,此事他获利比朕还丰厚。
贤明?皇者?朕还没死呢!
当日下午,大皇子在太清殿外跪着求见熙元帝,此刻大皇子衣襟已经湿透,那是他的泪水浸湿的,他的膝盖早已麻木,内心也已麻木不仁,昨日他见二弟如此积极要接手查案,他已经作出防范,他一直关注着二弟动向,当知道二弟前往勋国公府上抓人时,他就已经去求见父皇,可是父皇不见他,如今跪了一个时辰了,父皇还是不见他,怨恨与悲凉让他心中变得麻木不仁,父皇已经拿走了属于他的太子之位,如今还要削去他的根基,他真想冲进去问父皇您为何这般绝情?
熙元帝知道儿子还跪在外面,他心下也是黯然,生于帝王家注定不能像普通人家父慈子孝,无上皇权与亲情之间,他只能选择前者。
熙元帝心中仅剩的慈爱使他不愿看儿子继续受苦,“肖剑,命人将他抬回去!”
“老奴遵命!”肖剑领命。
肖剑走出大殿静静的看着大皇子,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如今看上去是何等的卑微,他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他命两个小太监将他扶起。
大皇子已经站不起身,整个身子都靠在两个小太监身上,他目光带着希冀,急切的问道:“肖公,父皇可是想见我?”
肖剑脸色复杂,道:“殿下,皇上命您回去。”
大皇子听闻此言心中被绝望填满,仿佛木偶一样任由人将他抬上撵架离开太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