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元帝晚年愈发固执,贪图享乐,追寻虚无缥缈的仙道,几次严重错误的政令差点让大夏朝随他日暮西山。
“父皇,儿臣有本上奏。”夏逸宇说着将奏折向前举着。
肖剑将奏折递给熙宁帝,熙宁帝打开奏折看了许久,从开始的神色平淡到后来眉头一直紧紧拧起,显然是看的聚精会神。
熙元帝看完以后,抬起头看向恭敬站着的三儿子,自己有多久没有认真瞧过这个儿子了。
三子秀美的容貌与年轻时的自己有几分相似,自三子母妃过世之后,自己就没有再与他亲近过。
三子在自己的默认下,跟在二子身后摇旗呐喊,只是资质平平并无任何出彩之处,因此自己的眼光从来没有停留在他身上。
这次上的折子远见卓识、所言之事入木三分,因此熙元帝很疑惑,这是他所认识的三儿子?
“皇儿,此番奏章乃皇儿所写?”熙元帝收回锐利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问道。
“启禀父皇,是儿臣所写!”夏逸宇弯腰行了一礼。
是儿子写的没错,只是里面很多意见都不是儿子提的。
“嗯!写的很好,再说说你的想法!”熙元帝应了一声。
“启禀父皇,儿臣没有想法,此事牵扯甚大,涉及利益广泛,儿臣接不了这样的差事,请父皇另寻大臣或让二位皇兄主持此事。”夏逸宇言毕,又跪了下去。
熙元帝闻言,神色不悦:“哼!逆子!你胆子倒是长了不少,有话就说,朕会酌情处理!”
夏逸宇面容平静:“儿臣不敢!请父皇息怒!”
酌情处理万不可行,没有父皇的鼎力支持,那就是万丈深渊。
熙元帝见夏逸宇跪了许久,却缄默不言,让他怒意渐起,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御案。
“逆子,你想气死朕!让你说就说。”
夏逸宇状似无奈,连连应诺:“儿臣遵旨!汉代官营制度与我朝官营制度皆不可取;汉代除了由民间煮盐,所有一应事物均是官办,导致滋生大量贪污土壤。而我朝是由地方官府把控,所得所出朝廷一无所知,根本就是一笔糊涂烂帐。
儿臣提议的成立朝廷直属盐业衙门分布各地州县,由直属衙门负责收购,然后定价卖给商贾分销,再有商贾转运贩与店铺零售。第一手盐价不过七文一斗,市价却要五十文一斗,中间利润尽归权贵、盐商,朝廷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
一个五口之家一年需食盐五十斤,我朝拥有上万万人口,一年得需要多少盐才可供消耗,可朝廷每年盐税不超过三十万贯是何道理?”
熙元帝面色无比凝重,这些他可没有仔细深究过,一年五口之家要五十斤盐,那么上万万人口需要多少?
眼前有座金山朕都不得知,熙元帝心里在滴血,皇帝也是很爱银子的,因为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各部各署衙日日上奏折哭穷要钱,边关将领上奏折要军饷,官员俸禄、宫内开销、宗室俸养,这些都是大头,还有许多看不到的地方都需要用银子。
熙元帝手都在微微颤抖,心疼的不行,世间最怕穷的绝对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