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你睡醒了?”
蒋文越醒了,他拿起盖在背上的被子,站起了身问道:
“若怡,你怎的起这么早?”
程宸微微一笑,“我早醒惯了!”
蒋文越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眼睛,他站了半晌醒了神,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他走到书柜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短匕首,然后走到床边挽起左手宽大的衣袖,往胳膊肘处划了一刀,鲜血滴落在床榻上流成一块大面积形状的血渍,然后在内衣撕了一块布捂住伤口。
蒋文越将事情做完,抬眼见程宸含笑看着自己,脸上瞬间涨红,他将脸一偏:“这得让他们知晓!”
程宸温和笑道:“多谢蒋兄了。”
两人在房里用过早饭,程宸让蒋文越带他四处转转,他答应了。
在他们走了之后,有婢女进来收拾房间,见到那床榻上的一抹嫣红,顿时羞红了脸,一双小手用力绞着角,羞愤的一跺脚,跑着出去向大当家禀报。
程宸两人闲庭信步绕着水寨四处闲逛,还去了水寨外围看风景,这水寨确实是易守难攻,水寨建立在陡峭的山腰上,山势险峻,要下容易要上就难,水寨三面环岛还有一面与山脉相连。
遭遇攻寨,四面都可以逃跑,以水寨这些水匪的水性下了水泅到四周的山下上岸,跑进树林也就逃脱了,还能直接往与山脉相连的那边跑,钻进山脉也就抓不到了。
了解了水寨的情况,程宸暗揣此行若是要逃也是极为容易,如今仅靠自己难以成事,她想让离鸿先放出来,便试探问道:“蒋兄,可否让我贴身丫鬟回来伺候我?这身边没个贴心之人伺候不习惯。”
“好,我去与父亲说。”蒋文越微笑回应,随后就转身而去,临走前不忘交代身边使女带程宸回去。
离去不多时,他带着离鸿回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离鸿快步上前。
程宸朝着她笑了笑:“红儿,我没事!”
而后她转头看向蒋文越,笑道:“小妹多谢蒋兄。”
“无需客气!”蒋文越反倒羞涩,他岔开话题:“若怡!你是官宦小姐,你可曾进过学?”
“我家小姐学亘古今,才高八斗,在万寿节赋诗比赛上,整场的士子都比不上小姐。”
程宸未及回应,离鸿就连珠炮似的替她作答。
离鸿的回答让她疑窦丛生,此事离鸿怎会知晓?
“若怡竟有如此才学?还请若怡指点一下为兄!”蒋文越满脸惊喜,弯腰作揖行了一礼。
蒋文越行此大礼,程宸忙闪身躲避,她回了一礼:“蒋兄,你我二人交流探究一番即可,小妹可不敢当兄长大礼。”
蒋文越精神一怔,语气雀跃:“正和我意。”
程宸跟蒋文越落座论学道,蒋文越不停的将自己学问上的疑惑一一问出,程宸也都能替他解惑。
蒋文越底子还是不错,奈何没有师傅,他母亲去世之后就独自学习,单靠他父亲带回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籍,能有如此的成就已是相当了得,可见这个宅男有多刻苦。
程宸跟他讲解的除了有秦慕枫教的,也有现代经过千年淬炼的多样注译。蒋文越听的如痴如醉,更是虚心求教。
自此,蒋文越每日都缠着她讲学论道,两人之间的友情日渐加深。
流光易逝,转眼十多天过去,大当家答应的三日之期根本就作不得数。
程宸跟离鸿在这寨子里有蒋文越的纵容,早就能够随意走动,她们把寨子摸了个透彻,跟寨子里的人都混了个脸熟。
“阿越,来这叨扰许久,你还未带我去拜见过伯父。小妹想去见见他老人家,给他道个福。”程宸今天梳了个成婚妇女的发饰,头发绾成发髻插一枚玉簪。
“若怡,你是想离开吗?”蒋文越语气低落。
“若说不想那是欺骗之言,蒋兄想离开吗?”程宸反问道,她发觉蒋文越很向往外面的生活。
“我带你去见父亲吧。”蒋文越长长叹了口气,他很想离开,可父亲不愿意。